曲西洲顶着黑眼圈和鸡窝头坐我对面,罕见的有些严肃,皱着眉问我:“你是说你俩每天亲嘴抱一起睡觉但你俩还是纯洁的兄弟关系?”
他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砰”的一声扔在桌子上,面色不善:“李渠,你脑子被狗吃了吗?”
我仰面倒在沙发上捂住脸,不敢看他,曲西洲板着脸还是很凶的,“没有每天亲,没有亲嘴,偶尔亲一下脸而已。”
曲西洲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跟未成年上床了?”
我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大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曲西洲眯着眼睛端量我,半晌后,笃定道:“没有上床也跟上床差不多了吧。”
我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重新摊回沙发上,只说道:“真没有,哥。”
目光落到窗外,豆大的雨点顺着透明的玻璃缓缓下落,这该死的雨怎么还在下。
我今天早上迷迷糊糊醒的时候,也在下雨。雨势很大,风声也急,我侧着身蜷缩在被窝里,看见墙上挂着的钟表显示四点四十五时,觉得今天早上不用去上班的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正准备酝酿酝酿重新昏死过去呢,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抵住了,我刚想转过身去推一推某人的脑袋,耳边传来的急促呼吸声让我瞬间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被刻意压制的浅浅的喘息声中偶尔夹杂着两声呜咽,我闭上眼睛,再明白不过这小子在干什么。
我努力用耳朵去分辨钟表里秒针转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但是身后烦人的喘息总是将心里的计数声打断。
李渠,有耐心一点,他还年轻,时间是会久一点——个大头鬼,快半小时了还没射出来吗我亲爱的弟弟?
我动动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酸痛的身体,打算亲切慰问一下高中生什么时候结束。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这小子□□太专注还是把我当死人,我翻身的动作都没打断他。
像只虾子一样躬着身子,凌乱的碎发遮住了他紧闭的双眼,鼻尖渗出一层薄汗,痛苦和欢愉矛盾又和谐地出现在那张沾满情欲的脸上。
我叹口气,打算悄悄起身离开给小狗点私人空间,胳膊刚离开床单,下一秒就一只汗涔涔的手紧紧攥住,指尖泛白青筋暴起,极为用力。
我震惊抬头,对上一双眼睛,一双充满赤裸裸的欲望的眼睛。
“你……”关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一声闷哼堵回了肚子里,握着我的手随即脱力,不再掩饰的喘息被关进柔软的枕头里。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声音也冰冷而僵硬,“收拾好自己马上出来,我们谈谈。”
我又惊又怒,脑子里不断闪回那一刻他脸上的疯狂与执拗,坐在沙发上时久久不能回神。哪里是太沉浸,合着是拿我当盘菜呢。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是不是不应该随便亲他,不应该同意睡在一张床上,不同意抱他,不同意背他……我开始疯狂回想过去的日子里在我看来十分正常的肢体接触,开始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股莫大的悔意将我吞噬,我又搞砸了,或许我就不该养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是这样。
李渠,你不适合养一只小狗。
头脑中各种尖锐又混乱的想法到处冲撞,我面无表情低着头,实则心里已经开始冷静计划将他送走。房子,要先租一个房子,然后把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叫一个货拉拉……
脚腕上的温热触感叫我猛然回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已经揣出去了。木木跌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我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