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烟问道:“烛道友怎么也在?”
“说来话长了,”荣千羽活动了一下肩膀:“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三人找了一处可供休整的地方,为了防止意外,烛渊此时不但仍贴着汲灵符,双手也仍然被风鞭束缚在身后,而风鞭的另一端则握在荣千羽的手里。
路烟疑惑的眼神在荣千羽与烛渊之间来回扫视:“千羽为何要一直绑着烛道友?是什么新的功法吗?难道......”
“不是不是,他被人诈骗了,我绑着他是怕他受人控制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荣千羽立马打断了路烟的胡思乱想,她转头问烛渊:“所以你们签的什么契约?能解除吗?”
“从属契约。”烛渊闷闷地回答道。
荣千羽问道:“什么是从属契约?”
“他是主人,我是随从。随从的意识、躯体和生命都受到主人的控制,主人第一次死亡时,将由随从替代。若想强行解除,随从会承受巨大的伤害,不过我大概能挺住,最多修为散尽重伤不醒。”
荣千羽与路烟均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
“不要再说强行解除这种话了!真是的,你是咋想的,怎么还签这种主仆协议。”
路烟疑惑地问道:“烛道友又是为何会与那个人结契?”
烛渊十分懊恼:“与同门会合后不久我便收到了袁立道的传讯,他说捡到了我的玉牌,想要交还给我。想起他之前的种种行径,我疑心有诈,所以当时并未回复他。”
荣千羽点头称赞:“你做得很好,然后呢?”
“结果他却找到了我们,解释了一番自己没有别的心思之后,便将玉牌交还给我然后离开了。”
“怕不是在欲擒故纵。”荣千羽点评道,路烟也点头赞同。
“你别打岔。没过两天,夜半时分一位师弟却带着重伤的袁立道回到了我们的休整地点,师弟说他在外面遇见了一头高阶妖兽,是袁立道挺身救了他。他伤得很重,脸色惨白,胸前的衣料也已经被血浸透,看起来不似作假。”
“我们一行人当中并无医修,只能看着他的情况越来越差,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我师弟才受此重伤,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于是我提出暂时与他结契,让他借助我的修为恢复伤势。”
荣千羽的脸色十分凝重,“我猜他应该就是吃准了你不会见死不救,说不定你师弟遇险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我同意千羽的看法,”路烟附和道:“烛道友是古龙种这件事并非机密,我就听汪道友提起过,与龙族结契之后,契约者可以凭借龙族强悍的躯体与精血修复自己的致命伤,那个人应该早就算到了这一步。”
“这么看来应该没人不想契约一头龙吧?”荣千羽摩挲着下巴:“你家里人难道没告诉过你要小心坏人吗?怎么还跟别人签主仆契约呢?”
烛渊皱着眉说道:“龙族对结契法阵自然是相当熟悉,当时我看着他用自己的血绘制了结契法阵,我不可能看错,那确实是平等契约,只不过法阵上部分线条有些歪扭罢了。”
“他说自己对于结契法阵并不熟悉,加上失血过多手上也没有力气,所以绘制得比较凌乱,”烛渊握紧双拳:“没想到结契完成之后,却突然变成了从属契约。”
荣千羽吃惊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阵法还会变动?”
“不清楚。”烛渊无奈摇头。
“这个袁立道,不但来历不明,居然还会这种邪门歪道,”荣千羽赶忙问烛渊:“那有解契的办法吗?”
“归元宗应当会有办法,不过花些时间罢了。”
现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荣千羽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地思考着。
“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你赶紧回归元宗。袁立道意图不明,可能是单纯图你身子,也可能是想借着你挑起事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让他得逞。”
“千羽说得对,烛道友你要赶紧离开秘境找到自己的师尊才行,一直绑着你也不是办法。”
烛渊挪动身体,调整成较为舒适的坐姿:“结契之后他便拿走了我的玉牌,云台秘境也没有受到致命伤自动传出的安全机制,这样看来,提前离开不太可能。”
“搞什么,”荣千羽暗骂一句:“这种新手秘境不做好安全机制,主办方是吃白饭的吗!”
场面又陷入了沉默,荣千羽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