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迟原本是想要走了的,谁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柳慈绊住脚步,最后直接走不了了。
他最开始只是想安静地看完柳慈的演出而已。
渡野后台,柏琛特意为柳慈准备的休息室里,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柳慈身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信息量的话来,眼见就要因为脑容量过载而死机了,柳慈才慢悠悠地找了个沙发坐下,一手撑着下巴问他:“不愿意?”
“愿意!”
嘴比脑子快,景迟说完又闹了个大红脸。
但可能是话说出口以后有了胆气,他踱步凑到柳慈身边,半跪下来仰头看着柳慈。
柳慈的下巴生得好看,皮肤白而冷,就显得那一处格外玉润有型,景迟大着胆子再往上看,便瞧见那软嫩又刻薄的薄唇。
他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舌头不安分地动了动。
柳慈刚在台上演奏完那么激烈的曲子,却没见半分疲累,连一点薄汗都没出,此刻正垂着细密的眼睫,漫不经心地审视着景迟,像是在评判他够不够格作为今晚的最佳人选。
景迟被这冷冰冰的目光审视着,莫名心生热意,呼吸都不自觉快了一瞬,他几乎是期盼着什么似地开口道:“柳董,为什么选了我?”
“我是说,您……我很荣幸,所以想知道……”
景迟从没有谈过恋爱,对自己的初恋有着十分美好单纯的幻想,他今年二十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个时候遇上柳慈这种矜贵又有阅历的高位者,还被他从那么多人中选择,景迟很难说不是想要这样的柳慈能对他有一些偏爱。
明明他已经刚才从那些人的反应里知道,柳慈换情人像换衣服,爱慕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鲤。这人将将二十五岁,就已是整个世家的话事人,早就看惯了情情爱爱是是非非,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喜欢上一个毫无城府、无权无势的愣头青?
可以预料地,柳慈听见这种天真的发言以后也觉得很好笑,他伸手,逗狗一样拍拍景迟期期艾艾的脸。
柳慈的手很凉,肤感很冷,打在脸上的感觉像是清晨竹林里的冷泉水扑到皮肤上,景迟贪恋这份触感,在柳慈的手下一次拍上脸的时候,歪头轻轻靠了上去。
然后他听见头顶一声玩味的低笑,接着是柳慈轻缓的声音响起。
“别问那么多,景迟,我印象里你一直是个乖孩子。”
……
“别急……唔……”
柳慈被压在门上,衬衫凌乱,领口那里的扣子早就在混乱中被粗暴地扯掉了,露出大片瓷白的肤肉,此时因为景迟过于密集的攻势,隐隐透出一层薄汗。
他的唇瓣透着不正常的一股殷红,颈边一片湿润狼藉的吻痕,明明是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却还是很平静地垂眼,喘着气看着埋首在自己颈间的男生。
景迟就像第一次吃到肉的野狗般不要命地吮吻着,滚烫的舌犹如蛇类灵活的信子,流连着舔舐过那块脆弱的皮肤,柳慈被按着敏感的地方舔,浑身都失了力气,干脆放松了身体靠在景迟的臂弯里,忍着将要泄出的呻吟。
他慢慢抬起手,没用什么力气就扳过还在大快朵颐的景迟的脑袋,不由分说地掐住他的下巴。
像是实在累了,柳慈微微歪了一下脑袋,脸几乎就要贴上自己的肩膀,那片白皙又诱人的颈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注意到景迟的眼睛一直盯着这处地方,柳慈满意地轻笑出声。
凌乱的发丝间,那双被潮意浸透了的眸子微微眯起,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景迟这副□□中烧的模样。
“别一副饿死狗的模样,嗯?”柳慈的声音不太稳,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暧昧的气音,“抱我去床上做吧。”
“……好。”
景迟人高马大,抱柳慈就像是抱一只家猫一样轻松,柳慈在他怀里出神,只觉得往哪碰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这人浑身还都因为情欲上头发热起来,烫得柳慈不愿意再碰。
很不合时宜地,他想起柳枕好像也是这样,什么季节都像个火炉一样热烘烘的,在床上的时候更甚,每次都烫得柳慈不想再做下去。
景迟看着急躁,动作却是小心得过分,但到底是年轻,长这么大连片都没看过,性知识止步于几节的生理课,把柳慈放到床上以后,就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
柳慈仰着头躺在床上,手指很自然地插进景迟的发间抓着,轻声问道:“什么都不会?”
景迟双手撑在柳慈上方,在他这个角度可以很轻楚地看到柳慈现在是个什么模样——雪发红唇,泪眼浅睫,那总是薄情冷然的眉眼此刻染上情欲,竟显出几分糜艳的媚态,犹如待人采摘的一颗熟透了的禁果,引诱着人前去涉险。
被这景象迷昏了头,景迟竟然一时没能回答柳慈的问话,只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然后继续愣愣地盯着柳慈的脸看。
柳慈抓着他头发的手滑下来,然后拍了一下景迟的脸,力道不重,但足矣让景迟回神。
柳慈不由得轻笑出声,他好久没跟这种直愣愣的纯情处男上过床,一时间竟真有了几分逗弄景迟的兴致:“床头柜里有准备,要是不想玩别的,只拿润滑和套就可以。”
他故意说了句“不想玩别的”,就是想看看景迟什么反应,果然,景迟听见这话以后满脸羞红、直手直脚地下了床,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以后更是没了声音。
景迟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手指在其中挑了半晌,最终还是只规矩地拿了该拿的东西。
柳慈一点也不意外景迟这个没见识的处男什么过分的也没拿,他靠在床头,衬衫半遮半掩地穿在身上,顺着散开的纽扣,依稀能看见那人薄薄的一层腹肌和人鱼线。
“这个还要我一点点教你么?”柳慈懒懒地看了景迟一眼,那目光犹如实质,盯得景迟喉咙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