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高峰,栢玉点开地图导航,选了一条红色拥堵道路最少的路,转动方向盘上的手指修长,白里透红,很漂亮。
“大概一个半小时到,你可以先休息会。”
“嗯。”
司徒璟饶有兴致地看着栢玉,他的恶劣因子,又开始在心里酝酿了。
栢玉专注开着车,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抽空瞥司徒璟一眼,“还不放心我吗?”
司徒璟伸手摸了他的大腿软肉,栢玉从座位上弹了一下,收紧双腿,脸颊羞红。
“你别这样,董事长的车在后面!”
司徒璟恣意地笑了,“还真有点小助理的样子。”
栢玉很少见到司徒璟这样的笑,俊美深邃的眉眼很能迷惑人,让人以为他是个表里如一的君子,但是开车摸大腿的行径实在恶劣。
前方红灯上闪烁的数字逐渐变小,司徒璟问:“老头子刚才找你说了什么?”
老头子?
栢玉明白司徒璟说的是司徒简,但也不禁看了他一眼,“董事长问你的健康情况,我如实说你的病快好了。另外,他还问起你有没有找到心怡的omega,今天过生日有什么计划,我都说不清楚。”
司徒璟挑眉,“就这些?”
“嗯,他看起来很担心你的身体,还有你的感情问题。”
司徒璟冷淡地说:“他更应该担心下自己。”
栢玉觉得司徒简找他谈话时的样子,不像是虚情假意,就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心。不知道司徒璟为什么这么抵触,被家人关爱不好吗?
有的人就算想要也没有。
不过,司徒简的脸盲症确实有点严重。
“董事长有在看病吗?”
“有,最近换了个医生,但是他最严重的问题还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司徒璟没有继续说下去,栢玉也没再问。
绿灯亮了,栢玉再次发动车子,沿着导航走,后视镜里司徒简的车变道去了另一条路。
两人到达位于东郊富人区的老宅后,栢玉把车开进停车场。停车场里停放着各种限量超跑和古董车型,栢玉单手入库,下车后看了一眼,粗略估计有五十多辆。
司徒璟见他盯着那些车看,说:“砚庭的车库里有比这里更多的车型,想开吗?”
栢玉摇头:“我就看看。”
两人走进老宅,来来往往的佣人很多,管家毕恭毕敬站着迎接司徒璟,“大少爷。”
周秘书交代过,老宅的大管家姓谢,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栢玉多留意了一下谢管家的长相,谢管家也像是知道什么一样,朝栢玉和善地笑,“请进。”
宅子里装饰古朴,以白、金为主色调,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墙上挂着油画,名贵古董、雕塑随处可见。
栢玉新奇地四处观望,走过右侧长廊,在楼梯旁边有一处空置的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放,仔细看可以发现屋内中央地面上留存着一些小的痕迹,像是钢琴脚架留下的,房间外面是花园,此时正开着红玫瑰。
司徒璟在经过那处房间时停留了几秒,转身上楼。
栢玉也跟在他后面上楼,但是脚步不快,到楼上就跟丢了,不知道是往左还是往右。
停顿片刻后,栢玉打算往左边走去看看,司徒璟转头回来,不耐地拉着他往右边走。
两人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很大,朝阳的一面带有露台,木质书柜上摆着很多奖状、奖杯,还有一些旧照片,书桌留着墨水瓶和钢笔之类的东西,床上的被褥整齐叠放着。
栢玉问:“这是你以前住的房间吗?”
“不然呢?”司徒璟躺到床上,“等会晚餐开始的时候叫我。”
“好。”
“去洗澡,洗完澡不准出去。”
“……哦。”
栢玉去浴室洗澡,终于把西裤掩盖下的白丝袜脱掉了。休息室里的情形在栢玉的脑海一闪而过,司徒璟捏住他穿着白丝袜的脚腕亲吻,眼神像扑食的猛兽。
丝袜有轻又薄,缩成一团,栢玉把丝袜裹成球装口袋里,等出去再扔。
洗完出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栢玉给他盖好被子,安静地看起书柜上放着的照片。
有好几张是毕业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有一些社团照。
学生时代的司徒璟还没有现在这样捉摸不透、冷酷傲慢的眼神,但五官也已经很出挑了,在周围的同学之中最突出,也最高,社团照上周围的人都朝他投以艳羡的目光。
除了学校的照片,还有他和另一个小孩的照片,那就是他的弟弟吧。
照片上两人正在打闹,地上撒满积木颗粒,司徒璟冷着脸站在一边,看着弟弟哇哇大哭。
小时候就这么唯我独尊呢。
栢玉坐到窗边的椅子上戴着耳机听歌,一个佣人端来了水果和糕点拼盘,他吃了点。
半个小时后,谢管家来到房间门口正看到这一幕——夕阳余晖照着窗前倚坐的少年,头发、脖颈和肩膀镀上一层柔光,他往盘子里叉一块哈密瓜放嘴里,边吃边哼唱着什么,两脚随哼唱悠然自得的摇摆。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熟,俊美深邃的脸朝着窗户的方向,衬衫松了三颗扣子。
这莫名有种时光静好的感觉,让谢管家几乎以为床上躺着的不是大少爷。
因为这片领地除了夫人,还没有人踏进去过,老爷不行,二少爷不行,即使周秘书来,也是待在外面等。而且,大少爷之前经常失眠,更别提有人在的时候还能睡得着。
显然,这位探险家还不知道这一点,他的神情像是正在摸鱼等待下班的打工人,带着淡淡的无聊和悠闲。
谢管家不禁想,这是什么信号呢?
周秘书刚才还给他发了消息,叮嘱说这个小助理接他的班,捅什么篓子兜着点,括弧(老板比较在意他,别让董事长知道)。
栢玉余光扫到门口站着谢管家,悄然起身走过去,小声问:“是晚餐准备好了吗?”
谢管家说:“是的,二少爷也到了,请你叫醒一下大少爷。”
栢玉走到床边去,轻拍司徒璟的肩膀,“醒醒,吃饭了。”
司徒璟一下抓住栢玉的手,眼神混沌转向清醒,然后放开了他,“都来了?”
“嗯。”
栢玉感觉司徒璟的气势比他父亲还大,更像一家之主呢?
在接下来鸡飞狗跳的一顿晚餐中,也证实了他的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