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乖。”

沈倦捏住苏棠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他颤抖的唇瓣。他俯身咬住苏棠的耳垂，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芒。

宝宝。

他在心底咀嚼着这个亲密的称谓。

少年的过去，在沈倦眼里并不重要。

他会给少年打造一座蔷薇城堡，把他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地藏起来。

他会让少年浑身上下沾满他的气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能倒映他的身影。

独属于他的宝宝。

与他永不分离。

“不听话的宝宝，该怎么惩罚你呢？”

沈倦轻触遥控器，床铺对面的巨幕骤然亮起。苏棠望过去的刹那，瞳孔剧烈收缩。

画面里，姜宝珠的身躯被皮带死死捆缚在床板上，腕间的金属镣铐深深嵌入皮肉。身着防化服的实验人员逼近，将透明软管内的液体缓缓推入她的体内。

姜宝珠神色痛苦，不断挣扎，身体扭曲成弓形。蛛网似的黑色纹路正顺着手臂疯狂攀爬，转眼便攀至锁骨，就要往脖颈处蔓延。

“停下！”

苏棠猛地扑向屏幕，却被沈倦扣住腰肢禁锢在怀中。男人滚烫的呼吸拂过他后颈，带着令人战栗的愉悦低笑：“宝宝的声音真好听。”

“宝宝，她是你的朋友吗？”

阴冷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般滑过耳畔。

“再过三分钟，她就会变成一具只知道撕咬活物的尸体。”

姜宝珠不能变成丧尸。

苏棠抱住沈倦的胳膊，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浑身颤抖道：“求求你，放过她！”

沈倦眯起眼睛，指尖按下遥控器按键。屏幕画面骤然跳转。在黑色纹路爬上姜宝珠脸颊前，冰蓝色的液体正顺着针管注入她体内。姜宝珠剧烈抽搐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从外表来看，她体内肆虐的病毒似乎暂时得到了控制。

苏棠紧绷的脊背刚刚放松，就被沈倦勾起下巴。

“这不过是临时抑制剂，只能延缓病毒在她体内发作的速率。”

沈倦不疾不徐道：“等药效过了，她还是会异变成嗜血的怪物。”

苏棠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沈倦蹲下身，平视着苏棠雾蒙蒙的眼睛。

“听说过阿拉丁神灯的故事吗？只要宝宝满足我三个愿望——”沈倦的指尖擦过苏棠湿润的眼角，“我就把救命的血清注射到她体内。”

他歪了歪头，露出一抹温柔又病态的笑容，声音带上蛊惑：“是不是很划算？”

苏棠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他咬着唇，小声问道：“什、什么愿望？”

沈倦摩挲着下巴：“嗯……目前只构思好一个愿望。宝宝，我能先说出来听听吗？”

苏棠垂着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那宝宝可要听好了，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沈倦眼底泛起笑意，故意拉长尾音。

苏棠屏住呼吸，指尖无意识绞着衣摆。

“亲吻。”

沈倦掌心托住少年的脸颊，笑着道：“宝宝主动亲我，好不好？”

亲吻？

苏棠目露迷茫。

苏棠没有亲过别人，只被别人偷亲过。

尚处于幼稚园的年纪，总板着脸的男孩塞来一盒镶着金箔的巧克力。他收下后，对方突然在他的脸颊处吧唧一下。

自此以后，苏棠明白了一个道理。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恩惠，都暗中标好了价码。

沈倦摘下金丝眼镜，狭长的凤目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里，眼尾略弯，微微上翘，凌厉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苏棠指尖蜷缩着，一点点靠近沈倦。

大概是过于羞耻，漂亮的少年抿紧了唇。他的脸颊早已红成一片，耳垂红的仿若滴血，连眼尾都染上胭脂般的红晕，散发着青涩而诱人的气息。

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愈发靠近，连带着令他魂牵梦萦的幽香。

沈倦喉结滚动，心底蛰伏的兽性被瞬间唤醒。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将人按在床上的冲动，只想掐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听他带着哭腔的求饶。

再等一等。

他勾起嘴角，耐心等待猎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