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得不厌其烦地应。
喝醉了的桑满音色软绵绵的,像藏在云朵里的棉花糖,和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截然不同,共同点是他都很喜欢。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称得上直觉的说法。他觉得桑满喊他名字的语调和别人都不一样。
其他人都会多少带上些世俗的眼光。
他的家人希望他继承家业,是严厉的;他的老师希望他能永远取得好成绩,是会期盼会失望的;有人看上他的家境或容貌,是讨好的;就连他的朋友,也会将他视为小圈里哥哥或弟弟。
桑满是不一样的,她无所求,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第三视角,她看见的是他这个人。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或许在桑满第一次喊他的时候,就注定他之后要喜欢她。
“谢西隼。”
他步伐很稳,阳光晒在身上,这个怀抱是惬意又暖融融的。走在罗马的街道,桑满迷迷糊糊,感觉中世纪的斑驳建筑和南城望不到顶高楼大厦在来回打转,她想在这里待久一点,
这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有各自的事要做,各自的路要走。
想到这里,她费劲地勾住他脖颈,迫使他的头压下来一点,呼吸浅浅热热的,喷在他下巴,挠得他心直发痒:“谢西隼,你送我的手链丢了。”
“没关系。”谢西隼对她总是抱有极大的耐心,况且手链哪有她的安全重要。他哄着她,“丢了可以再买,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手链?再给你买个桑叶的?和以前那个一模一样也可以。”
“不一样。”桑满说,“买新的也不是从前那个了。”
就像他们,也回不去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总是要多做准备的。
“谢西隼。”
店主说得是对的,酒劲来得快去得也快,桑满只觉自己现在脑子很清醒,能思考很多事情,身体却残留着些酒精带来的原始冲动。
于是她突然问:“你能和我结婚吗?”
“我知道你愿意。”她的语气冷静,又隐隐约约有点疯,“我问的是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