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连几天,郗昱冰和卞缘都像没事人一般。
第三天代栎去,他们在下棋。
卞缘捏着黑子抓耳挠腮,思索无果后一推棋盘耍赖,“我不玩了,你说好让我的。”
郗昱冰微挑眉头,一点也没恼,反而摆好棋盘上的棋子。
代栎问有没有什么消息,他们说稍安勿躁。
第四天,他们在练剑,郗昱冰只是用巧劲就让卞缘的剑脱了手。
他一手执剑,点了点地上卞缘的剑,“说了用这招会被抢剑。”
卞缘不服的捡起地上的剑,重复的招式向郗昱冰攻去,又以同样的方式剑脱了手。
“我还就不信了。”卞缘气鼓鼓的,脸颊都泛起微红。
代栎又上去问有没有什么行动,得到的回答是:“还早,不用着急。”
代栎执拗的每日都去问,也是见了两人各种打发时间的方式,什么修阵,练剑,看书,到后几日,代栎都不想去问了,反正给的回答也无非那么几句,总归让他等着便是了。
好在这几日都无事发生,自从代羿的事情之后,代栎对谁都觉得不放心,每日只叫自己的心腹去打探消息,得到无人伤亡的消息后他才能松口气。
“你说另外一只避水擎睛会不会不在兰摧了。”代栎无事,加入郗昱冰和卞缘的打发时间活动,随口提到。
“怎么可能,它可就在你家地牢里呢。”卞缘随手扔出两张牌。
“哦。”代栎应了一声,拨弄着自己手上拿着的一大把牌,抽了两张出来。
“总算是让我走了两张。”他道。
“你说什么!”他骤然惊叫道,还好这是冬日,若是夏日一定惊飞一树鸟雀。
“怎么会在我家地牢里?”代栎手里的牌也不打了,随意的扔在桌上。
卞缘眼看着自己要输,趁着这个空子紧跟着将牌扔进代栎的牌堆,这下谁也别想赢。
此刻覃墨从门外而来,恭敬行礼:“主人。”
郗昱冰颔首示意他起来,将手上仅剩的两张牌扔下,最后还瞥了一眼,确认是自己赢了无误。
郗昱冰:“打探到了?”
覃墨点头:“杨夫人确实为蒲家之人,不过数十年前就已被逐出家门。”
倒是和他所想的一样,郗昱冰又问:“缘由呢?”
说到这里覃墨迟疑片刻,看了看几人的神色。
代栎此刻着实急不可耐,他实在想知道真相,于是催促道:“快说呀!”
覃墨上下嘴皮子颤动,犹豫再三才说:“血月之劫时,她进过月墟。”
郗昱冰轻点石桌的指尖一顿,还真是如他所想。
代栎顿时目瞪口呆,难怪覃墨如此为难,血月之劫在他们眼里确实是不敢提及的一场浩劫,就连长辈提到这事时都仍觉胆寒,更别提他们这些还未见过大风大浪的小辈。
“华容处都是禁地了,她还进过月墟?”代栎惊到问完话嘴还是半张着。
“是的,代少主,这本是蒲家秘辛,我探查已久才能确定的。”
代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对这种八卦又感兴趣了起来。
“蒲家?不会是蒲亿凝替你主人打探的消息吧?”
覃墨怎么能反应的过来,只觉得代栎料事如神,夸道:“少主说的不错。”
代栎八卦的猜想得到了印证,他的眼神按耐不住的跳跃,雀跃地向卞缘说道:“我说什么来着。”
卞缘早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不懂代栎为何如此激动,慢半拍的吐出了一个字,“啊?”
一抬头,正对上郗昱冰凉薄的双眼,代栎顿时正襟危坐,对覃墨说:“你继续,说正事。”
“还有杨夫人的年龄,她比代少主的三叔大太多。”
“多少?”郗昱冰问道。
“百岁有余。”覃墨认真道。
“百岁?”卞缘都觉得不可置信。
修习之人容貌可以随心而改,杨夫人大看着像是与代羿同龄,却不想她竟能大出代羿百岁。
代栎不懂:“可她嫁给我三叔是为了什么?是蒲家将她逐出家门她无处可去了吗?”
卞缘反驳:“我想不是,从月渊出来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月墟之中的东西,他们都一清二楚,可都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