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郗昱冰口中说出来不带几分情感色彩,实则狂傲的没边,颇有几分舍我其谁的意思。
但郗昱冰说的并无错,沉鉴固印不仅需要极强的阵力加持才能启用,更为玄妙的是其中的阵轨算法,但凡有行差踏错,用印之人都会被反噬,更有甚者性命都难保。
放眼如今,恐怕也只有郗昱冰才能将它用的这么如鱼得水。
代栎:“你这话说的也太不谦虚了些,和你这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形象不搭啊。”
卞缘忍俊不禁道:“风光霁月?这词能用到郗昱冰身上?我看冷面罗刹还差不多。”
边说还边凑近郗昱冰,像是在验证她说的话一般。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还真就让人没办法生起气来。
代栎本想着郗昱冰会嘴毒卞缘几句,再不济也是一个眼神威胁,却不想郗昱冰站定了任由卞缘打量,和她的眼神对上,颇有几分
缠缠绵绵的味道——
代栎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怎么能想出这样的词来形容,可郗昱冰和卞缘在一起的氛围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但他作为郗昱冰的好友,还是替他反驳几句比较好。
“这你就错了缘妹妹。”代栎摆摆手,拿出了几分老手的姿态,“你经常在家可能不知道,郗昱冰近几年可是世家小姐们炙手可热的夫君人选呐!”
郗昱冰淡泊的眼垂落在卞缘身上,像是在细细观察她的反应。
“真的假的?”卞缘看起来不大相信,“郗昱冰天天就知道阴着脸,她们都不怕吗?”
说着卞缘还学着郗昱冰,收了笑容,唇线抿的绷直,可她败在五官明媚讨喜,这样故意装作严肃更生出了几分古灵精怪的意味。
代栎:“怎么会?就是因为他越生人勿近,姑娘们才越喜欢啊,高岭之花才最抢手。”
“渐渊蒲氏的小姐蒲亿凝,离光夏侯氏的表小姐谌然,还有崇水盛家的小小姐盛衍悯,她们可都旁敲侧击的打问过郗昱冰的,还有几位多到我实在记不清。”
卞缘似懂非懂的说道:“原来你这么受欢迎啊?”
郗昱冰冷冷瞥代栎一眼:“他信口胡说,也就骗骗你这样脑子一根筋的。”
卞缘信以为真,瞪大了眼看向代栎。
代栎急忙为自己辩解:“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到明年争鸣试炼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代栎一手遮脸,秘密的说道:“蒲亿凝对郗昱冰那可真是殷勤的不得了,你一看便知了。”
“可惜了,怎么就看上郗昱冰了。”卞缘摇摇头,像是真的在为蒲亿凝不值得。
代栎本以为蒲亿凝的存在会让卞缘吃醋,却不想她并没什么反应,反倒为蒲亿凝觉得不值。
郗昱冰的面色悄无声息的黑了几个度,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哎?你去哪?”卞缘伸长了脖子问道。
郗昱冰一声没应,还用了瞬行阵,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卞缘无奈摊手:“你看,他还很阴晴不定,话不投机说走就走,脾气大着呢。”
“真不知道那几个心悦他的几位小姐是怎么想的?”
代栎眼见自己好心办坏事,看着卞缘皮笑肉不笑,心里暗想到他未来又要不好过了,郗昱冰不得将他翻来覆去折磨个遍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代栎弱弱的问道:“这也快到新春了,我请郗昱冰来帮忙,不知可有人陪伴着秦夫人过节啊?”
“秦姨本以为避水擎睛难擒,这次都做好郗昱冰不在家中过节的准备了,但现在看一切都顺利,等处理完后续的事情,我和郗昱冰也就该回郗家了。”
谢天谢地,郗昱冰还要赶回去陪秦夫人过节,代栎心中都要激动的落泪了,春节这么久,再见面他的气总能消些吧。
代栎:“你们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这事也是我的不对,年节将至,还请你们过来,等年后我一定备厚礼去感谢你们和秦夫人。”
“小事小事。”卞缘摆摆手,她倒没将过节一事放在心上,她在家中被关了几个月,来代家这几日她觉得比在大长老那里有趣多了。
“避水擎睛这事总算是结束了,我也终于能给兰摧的百姓一个交代了。”代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少爷!少爷!”侍卫慌慌张张的从屋外赶来。
代栎刚舒的一口气瞬间被提了起来,他不悦道:“做什么!大吵大闹的!”
侍卫气都没喘匀,指着正门的方向说道:“烟云山庄庄主来了,抬了好几具尸体,血都是热着的!”
“什么?”代栎和卞缘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