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完校服尺寸后，林雪了等待了很久，送来的校服却是女式的。

像是谁在故意和自己恶作剧。

校服领口系着蝴蝶结, 白色衬衣胸前预留出足够空间，百褶裙露出绝对领域，裙下是蕾丝吊带的连袜裤，十足的恶趣味。

摸起来也与男式校服挺括的质感不同，是丝绸般柔顺，就像是谁的手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难道对方觉得自己会穿吗？

当林雪了抱着十足的无语，来到阿尔维斯的裁缝铺，准备调换时，却得知今天老头子出门进修的消息。

林雪了带着那套故意发错的校服，敲响了理事长的门。

就像是早已恭候多时一样，门内清脆的声音响起：“请进~”

这是一个尾音顺着音阶向上滑的轻快声音，其中的语气又甜腻得过分，好像探着触角、四处搜寻食物的软体动物。

林雪了发现原来门并没有关，漏出一条缝，虚掩着。

他推开门。

一个全身散发着“快来看我”，花蝴蝶一样骚包张扬气质的男人一脚搭在另一边远处的椅子下面的横杆上，另一条腿屈起，踩在办公旋椅的边缘。

当自己打开门，他便推了把桌子，让旋椅对准自己的方向，像是考官审视一位应聘者一样，仔细端详着。

“这位同学，你怎么来我这里了？是有什么事吗？”十分无辜的语气，仿佛这件事完全和他没有关系。

“你很闲吗？”林雪了话音冷淡。

理事长笑问：“何以见得？”

“理事长的工作就是在录取通知书上画画，故意调换别人的校服吗？”

“这是我对你专属的爱哦~(爱心)”

“别看我天天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做，我还挺忙的。”

“闲不闲，要看对面是什么人。”

“我对你永远都有时间。”

林雪了没空陪人掰扯，把手上的女式校服放在对方面前：

“校服送错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对方故作苦恼地在思考，“我看这位同学，你长得那么漂亮，不如直接穿女式校服好啦，也是一样的。”

“说不定大家根本看不出来你是男孩子，还会把你当成圣里亚的校花呢？”

“别废话，给我换。”林雪了把手上的校服怼到对方面前。

看到自己苦心孤诣的恶作剧成果被对方轻易一句话打回来，理事长有些不乐意了：“收都收到了，你不试一下吗？”

“穿女装是和穿男装完全不同的感觉哦。”

“只要你穿过一次，就会爱上……”

“你这么喜欢女装，你怎么不自己穿呢？”林雪了笑得很讽刺。

出乎林雪了预料的是，理事长竟然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身穿圣里亚女式校服的御姐，亲昵地对自己啵了个飞吻：“你如果觉得只是我让你穿女装，不公平，我也可以穿喽。”

“你是喜欢这样身材火辣的御姐？”

“还是这样娇小可爱的萝莉？” 那扑扇扑扇地眨着大眼睛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刚才的模样，

“要是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就会对我温柔一点吗？”

理事长逼近林雪了，恨不得要挂在他身上。

“不，我只会更想打你。”林雪了一脸嫌恶地将人甩开。

闻言，理事长终于变回了他原来的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林雪了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想到这么漂亮可爱的女人的外表下面，竟然是你这样恶心的男人的灵魂，就感觉十分恶心。”

“我火车上看的那本书也是你写的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理事长露出一个兴味盎然的笑。

“充满了让人感觉恶心的YY，把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当成是可以取乐的玩物，只要自己高兴，怎么玩弄角色都没有关系。这种没品的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邪神大人。”

“人都是自私的嘛，其他人的痛苦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快乐呢？”理事长说得理直气壮，“别看我是邪神，说到底也只是你们人类邪恶想法的集合而已，没有你们身上的恶，我又怎么会存在呢？”

“亲爱的救世英雄，快点认清这个世界糟糕的现实，来到我的身边吧。”

“你想要寻求的，普通人的幸福生活，是根本不存在的。”

“只要你活在世界上，就会不断有蠢人、小人像跳蚤一样在你身上作乱。”

“人类的愚蠢，在之前的世界里，你还没有领略够吗？”

“他们都是一群在需要你的时候，就把你捧上高位；在不需要你的时候，就弃你入泥潭的恶毒蠢货。”

“他们根本不值得被你救，被你保护。”

“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邪恶。但是要知道，在做坏事这件事上，蠢人往往比坏人更加无师自通。”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原本就是和我一样的同类，凉薄、孤独，不会被其他人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