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唉声叹气中考试终究还是来临了。
二中的考试是高一高二混着坐,但是因为高三有自己的节奏,所以不跟着瞎掺和。
阮寻和纪初就早上一起到各自教室早读,结果找考场的时候两个人在楼梯相遇,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
擦身而过的时候阮寻趁机说了一句:“考试加油。”
纪初就回头,笑着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阮寻觉得心情好极了,这次考试简直是志在必得。
纪初就的考场在高二楼的四楼,进了考场之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的同桌还没来。
对于高中第一场考试的同桌,大家或多或少会有点期待,纪初就也不例外。
但他的同桌姗姗来迟,都快打铃了才进的考场。
一来就是扫了纪初就一眼,然后就自己坐下了,趴在了桌子上。纪初就看到他过来时还朝他点了下头。虽说两人原本不认识也犯不上打招呼,但是纪初就就是感觉到了他的……漫不经心?
不管是好意也好,恶意也罢,但是被人忽视总归心里是有点不好受的。
算了,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纪初就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想法,先准备眼前的考试吧。
第一门科目是语文。
纪初就和阮寻不一样,阮寻对文科科目是感兴趣且学得好,但是纪初就就是对语文以外的文科科目不感冒且学得一般,当然了在语文这他也就是个半吊子。
至少他的古文就令人担忧。
初中的时候课本上都有的字词翻译,有一回考试四个他愣是错了三个,但是那次也是走运,他的语文考了班级第一,老师叫他出去的时候气得牙疼:“我该谢谢你吗教过的写在上面你都不会,一大串没教过的你倒是给我答得挺好。”
纪初就低着头,任由老师训斥,后来是老师觉得没意思了,说了一句:“下次书本上的知识好好复习。”就让他进去了。
到了高中,纪初就一看卷子上的题目,不是课本上的古文了,而是没学过的,也没有字词翻译了,只有三道选择和句子翻译。
你这不是在为难我纪初就嘛……这次倒是把书上的古文什么的复习的不错,但是不考也太过分了吧!
纪初就看着题目犯难,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写起。
他又重头去看那篇古文。
狗屁不通。
纪初就快被自己惊人的翻译能力给折服了。
算了,纪初就果断跳过。
接下来做的算是顺风顺水,一路直接写到作文。
看了眼作文题目和要求,不大会,那又怎样?谁还不是个编呢。
写完的时候纪初就一看时间,还剩十五分钟。
正想休息一会。他的同桌突然动了一下,从地板上捡起一支笔。
算了还是检查一下吧。纪初就突然打起精神,翻了一下自己的考卷。
果然。靠,文言文还没写。
纪初就连蒙带猜地在“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的那一道翻译题下面视死如归地写上了自己绞尽脑汁的翻译:人们都在说楚人喜欢给猴子洗澡的时候把帽子戴在耳朵上。
纪初就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呵,还剩三分钟。
可是看着刚刚乱写的翻译,想修改却无从下手。
算了。纪初就无所谓地放下笔。哪怕子那里介意的要命,可是也确实没有更好地办法补救了。
“哼。”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
他的同桌早就写好了自己的试卷,闲着无聊,手托着下巴,四处观察。
纪初就在写完作文的时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最后在纪初就丢下笔的时候他“不经意”地看见了纪初就的答案。
真是可爱。
纪初就反应过来,马上把自己的答题卡盖上,发现另一面是作文的时候,又急匆匆地把考卷挡在最上面。
同桌一耸肩,看了眼自己的试卷,示意纪初就自己是高二的不用抄他的答案。
纪初就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动作,只等着最后一分钟赶快过去就可以收卷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纪初就的同桌就拿着自己的答题卡和试卷起身,把答题卡放在了讲台桌上,然后走出了教室。
真的是,过于潇洒了吧。
纪初就目送着自己的同桌出了门,自己也起身交上了答题卡。
尽管考试已经结束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一些还没写完试卷的同学在自己的座位上磨磨蹭蹭不肯起身。
纪初就回来收拾自己书包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桌子的右上角。
莫荒年。
真是潇洒的名字,纪初就觉得,这个名字和刚刚那个转身就走的人莫名的搭。
考试时间安排的挺紧凑的,语文考试完了休息十分钟又有下一场。
纪初就一个人站在考场外,双手搭在栏杆上,目视远方。
身边的人一群凑在一起,像是在对答案,有人欢喜有人愁。
应该是对完了答案,忽然有些破碎零星的聊天挤进了纪初就的耳朵。
“听说莫荒年来考试了!”
“不是吧我靠他都多久没来学校上课了?”
“骗你干嘛,就在我们考场,帅得很呀!”
“他在哪,我靠让我看看!”
“早就走了,一考完试第一个出考场的。”
……
哟,还是个风云人物。那那份潇洒和自信就是理所应当的。
纪初就听见监考老师召唤考生回到考场的声音,转身就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印证了刚刚那几个女生的谈话,这节考试莫荒年果然没有再出现过。
老师似乎也是见怪不怪,只是默默地在一份试卷上写下缺考,并没有多做询问。
这样的神秘感总会是让人心生好奇的。
考试的时候二中并不阻止晚自习。所以纪初就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阮寻已经躺在床上了并不觉得奇怪。
“怎么样?”阮寻问道。
“还行吧,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就是了。”纪初就放下自己的书包,答道。
“那是,因为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并且足够优秀。”阮寻笑嘻嘻地说。
纪初就并不理会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到书桌前拿起钥匙,就要出门。
“去哪啊?”阮寻见状,连忙问道。
“吃饭啊。”纪初就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等等我,我也要去。”阮寻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吃完饭的时候,阮寻忽然提议去操场散散步。纪初就想着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后天下午考完试记得要去面试啊!”阮寻忽然想到这个。
“好。”纪初就点点头,既然报名表都写了,去就去吧。
然后就是相顾无言,两人一路踩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在操场上走着。
操场边的路灯一瞬间亮了起来。
纪初就踢了踢路边的一颗石子,想起了莫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