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女孩用力将头伸出窗外,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
“哥哥!”
“哥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还能听到你弹吉他的!我相信你!”
女孩自始至终都没能听到陈苦夏的回应,也没看到他转身。
直到老破的火车站被毫不留情的甩下,等到陈苦夏孤独的身影只残存在她的记忆里。
她抚上脸,早已是湿润一片。
小破房子里,只有简单的几个家具。
陈苦夏彷徨的躺倒在只能靠弯着身子才能容纳自己的木板床上,目光停滞在黑暗里的吉他包上。
他敛下眼眸,缓缓闭上了眼。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喃喃道:“好。”
也不知是梦话,还是回应。
但就在一年之后,早已回到正轨的女孩某天从信箱里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只写上了几个潦草的字,没有署名。
“好好学习。”
而后附上的,是一个貌似从路边摊捡的U盘,和一张照片。
U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拍摄的人貌似也不会用,很紧张。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坐在桌前,弹唱着那首熟悉的歌。
是陈苦夏。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女孩擦了下眼角的泪,看向照片——
是陈苦夏和一人的合影照,那人青涩单纯,眉眼温柔。
照片背后只有简单洒脱的四个字“和你嫂子。”
后来女孩知道,这人名叫宿淙玉。
时间倒回至现在,陈苦夏坐在不久前宿淙玉做过的沙发上,目光还没能从他离去的背影处离开。
他长长舒了口气,随后起身套上那件粉色HelloKitty围裙,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拿起抹布开始整理房间。
贤夫,陈苦夏自我催眠着。
陈苦夏选择了一首舒缓的节奏布鲁斯,歌词从他几百块买来的手机中传出,音质虽差,但此时此刻却增了丝缠绵的味道。
他轻哼着歌,小心擦拭着房内的一切,尽量避免一些私人物品,连宿淙玉的房间他也不过是擦了下门把手。
直到在客厅的转弯处,脚却不经意撞到了突然凸出的东西。
陈苦夏定睛一看,是个贝斯包。
可惜,已经是很久没人碰过了,满是灰尘。
他蹲下身,定制拨片透过他单薄的裤兜轻扎了下他的皮肤。
陈苦夏黑眸凝了下,抿着唇掏出那枚拨片——
完美对应。
于是,几个小时之后当宿淙玉推开家门看到的,便是早已被打开的包中,放着被擦拭整修到近乎全新的贝斯。而那枚定制拨片静静躺在一边。
以及,坐下沙发处,半张脸隐入黑暗里的陈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