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灵霄派被薄雾笼罩,听风阁的纱窗上凝着水汽,洛芜跪坐在蒲团上,指尖在茶盏边缘摩挲出水痕。案几上的灵芝茶氤氲着白雾,却盖不住她发间焦黑的痕迹。
"苏瑶不会罢休。"柳诗诗倚着门框,玄色衣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玉笛被她解下,化作三枚菱形暗器插在墙头,"昨夜陆明的蚀骨火,分明是幽冥殿的手段。"
洛芜突然将茶盏扣在案几上,清脆的破裂声惊飞了檐角的铜铃。她扯开领口的衣襟,锁骨处赫然两道淤青:"若不是你及时相救,我现在该在地牢等夜浔来收尸了。"
"所以..."柳诗诗从袖中抖落一卷羊皮地图,"这是苏瑶常去的藏书阁密道,我已潜入三日,她每晚都会与陆明在那里交接幽冥殿的信物。"
洛芜盯着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机关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金创药:"你的意思是?"
"反将一军。"柳诗诗挑亮油灯,光影在两人脸上流转,"我们伪造一封密信,引苏瑶来此'截胡'幽冥殿的信物。"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洛芜的瞳孔骤缩:"若被无辜者卷入呢?"
柳诗诗突然抓住她冰凉的手,玄色衣袖滑落,露出小臂上被火灼伤的疤痕:"芜儿,你总说修仙者当心怀慈悲。可昨日若非我以自己为饵引开陆明,你此刻还在火海里挣扎。"
洛芜别过脸,发间金步摇扫过油灯,摇曳的火光映出她苍白的耳尖。她突然起身,裙裾扫过墙头暗器:"我需要一个诱饵。"
"我来。"柳诗诗的玉笛已重新系在腰间,"但你得配合我演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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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藏书阁静谧如死,洛芜跪在蒲团上,发间别着的银簪故意松垮地垂着。她故意让右臂悬在空中,金创药的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师妹好生狼狈。"苏瑶踩着木屐踱进来时,陆明正举着火折子照亮密道。洛芜故意让身体晃了晃,袖中却悄然滑出一枚传音符。
"苏师姐..."洛芜的声音带着哭腔,"夜浔他...他昨夜来过,说幽冥殿的信物藏在这儿。"
苏瑶的链刃突然出鞘,割破洛芜发间垂落的金丝流苏:"骗鬼呢!陆明,检查四周!"
"不用检查了。"柳诗诗突然从暗格中掠出,玉笛横扫间卷起三道黑影,"陆明的幽冥殿信物,可比夜浔的假情报值钱多了。"
洛芜趁机将传音符掷向屋顶,清脆的爆裂声中,密道口突然涌进七道青光——正是灵霄派的巡夜弟子。
"柳诗诗你们合谋陷害!"苏瑶的链刃突然缠向洛芜脖颈,"陆明,放火烧了这密道!"
陆明的火属性灵剑刚泛起赤焰,柳诗诗的玉笛已点中他腕间穴位。洛芜突然将苏瑶的链刃反扣在她腕间,"苏师姐,这信物上的幽冥殿鬼火,可比你的链刃会说话。"
密道中突然亮起幽蓝鬼火,苏瑶的瞳孔骤缩:"你...你们早有预谋!"
"是啊。"洛芜扯开领口的衣襟,露出锁骨处的淤青,"从你用链刃勒我那刻起,我就在等这个机会。"
巡夜弟子的戒尺已架在苏瑶颈间,陆明的灵剑坠地时发出清脆的嗡鸣。洛芜突然抓住柳诗诗的手,玄色衣袖下,两人交叠的掌心正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传讯给杨贤长老的灵符正在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