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当然可以……”
“那你给我拿一个,雪花饼”
“啊?哦。”
明容十分听话地打开包袱,里边是各色小包。
颍南从地域上来看属于南方,糕点小巧又精致,花样还多,与京城得大不相同。明容从前就对点心不感兴趣,不甚注意它们之间的区别,现在看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愣了一瞬,疑惑地问:
“那个是雪花饼?”
“最里边那个。”
明容得到指使,成功地从各色花饼中取出目标饼,然而递给芳芸时又不对了。
对方根本不伸手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张开红唇:
“啊~”
啊?
明容皱眉,“自己拿着啊。”
“我不。”
“为什么?!”
她要生气了,这人怎么这么作!
芳芸不正面回答,只是一味地撒娇:
“你拿都拿了,喂我吃完嘛,我不想再脏了手了。”
所以就得弄脏我的手是吗?
明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喂芳芸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整个过程中,芳芸虽然是再吃饼,但那赤裸裸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明容,仿佛对面的女人才是自己的食物。
明容被着眼神盯得不自在,因此来不及反应,芳芸最后一口吃完时她没及时收手,被对方轻轻咬住手指。
只是轻轻一下,就像被刚长牙齿来的小奶狗含了一下,不痛,痒痒的。
她将手收回放在身侧,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捻了捻。
芳芸吃饱喝足,心情都好了不少,看着被她折腾的脸颊通红却又无可奈何言听计从的人,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啊,这才像嘛。”
“像什么?”
明容一脸茫然,到底像什么?
“像你以前。”
“我以前?”
“嗯。”
想到这芳芸叹了口气,“你以前,在宁王府的时候。”
“那时怎么了?”
“你那时那么温柔善良,对我又好,我提的要求也从来不会拒绝。”
刚进宁王府的时候自己仗着顾淮岭的宠爱颇有些骄横,人人不待见,只有明容会和她谈天说话。
自己爱吃的点心明容会做,喜欢的茶明容会沏,生病了也是明容在照顾,她煮的清粥是自己从未吃过的香甜。
她没被别人这样对待过,所以念念不忘。
芳芸陷入回忆之中,而听到这些话的明容却没有半点高兴,原本柔和地面容逐渐冷下来,水波般地眼睛也蒙上了一层冰。
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你这么喜欢以前的我?”
芳芸回过神来,察觉到她似乎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
难不成是吃自己的醋?
奇奇怪怪的。
一直到下船,芳芸拉着明容去吃了碗饭对方的脸色才好过来。
原来是饿了?
芳芸吞着馄饨,看着正常过来的人默默地想,脾气来得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她边想边给对方的碗里加醋。
明容抬了抬眼皮,不经意间弯了弯唇。
从颍南到渝疆,最快也要三个月,期间水路陆路交换着来。
在坐了十几天船后,她们总算到了第一个落脚点——桃花村。
桃花村从前还不算个村,只是一块比较平坦的空地,后来流民聚集,依赖着地理优势慢慢成村,位置太偏僻,各方面条件也落后,即便来往的人多,但始终没有一个客栈。
两人顶着太阳,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走了大半日,将这小破村子转了将近两圈,最后在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得大门前停下,面面相觑,四目都透着试探:
明容:“要不,我们就在这家借个宿?”
芳芸:“只能这样了。”掏出一个糕点来嚼嚼嚼,这么半天她是真的饿了。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