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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没说话,直到发觉他脸色开始变化,才勾起了一抹笑意,食指与大拇指捏住回答道:“只有一点点。”
我骗他的,我只是在试探他,实际上我只是觉得原身应当也被人用他人性命威胁过。
当我看到江明被刀尖抵住脖子的时候,身体控制不住地翻涌上怒火,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住那人的脖子。
等我回过神来,才没一下子取了他的性命。
谷参这才松口气,他把凳子挪开,蹲下检查我的腿,脸色认真又严肃地把我的右腿拉直,又压弯。
我低头注意到他神色中难掩的关心:“不过,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失忆了,既不告诉我又不给我治呢?”
谷参手上的动作顿住,难得神情无措,支吾着说:“你,嗯,我,我觉得你不记得往事对你更好。”
我蓦地一笑说:“那你就当我不记得吧,过去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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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谷参收拾出发的两天后,江明才悠悠醒来。
这两天江明夜里都发热了两回,我照顾着照顾着,就趴在床边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便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
他好像突然被吓到一样,咳嗽起来,先是捂嘴轻轻咳嗽,后来咳嗽出惯性,带疼伤口,越咳嗽越痛苦,难受到上半身几乎埋到被子上。
我伸手打算帮忙拍一下他的背。
小臂却被江明一下抓住,咳嗽声顿住,喑哑地问:“小九在那里?”
我回:“带回教中养伤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放手,继续咳嗽,我见他难受到这种程度,拿起小桌上的茶盏给他到了杯清茶,端到他眼前。
他救命似的,一口气饮了,部分水珠从他的嘴边滑落,沿着白皙的脖颈,滚入中衣领口,晕开一滩湿痕。
我眼睛追逐着水珠,没注意到他好像说了什么,直到他喊了我的名字。
“顾谨正?顾谨正?”他现在说话还带着许多气音,可以听出来音量已经尽量大了,但还是很小,他把手上的茶杯递给我。
我回过神,接过来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抬眼看我,眼底恢复了从前的沉静:“我方才问你,你的脚伤是否好全了?”
我点点头,把茶杯放好,托着他的腰将他放平,顺带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胸口,说:“你再躺一会儿,我煎药还需要点时间。”
转身去准备煎药的时候,才发现衣袖被抓住了,我低头沿着被抓住的衣角疑问地往上看,他抬头望着我道:“多谢。”
然后松了手。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明显。
稳住,要稳住,顾谨正!
我丢下两个字“不用。”立刻转身去熬药了。
就是路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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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这次受了重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基本只能在床榻上休息,我怕他无聊,便上市集里给他买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