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我心态没调整好,不用担心。”温嘉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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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阳又来到了收藏室,只不过这次他不是自愿来的,而是别人强带来的。
班内两个别着黄色徽章的上流生说老师喊他去体育馆去清理卫生,结果半路上,两人却强迫地把他拉进那天他闯入的收藏室。
上次逃走后,他从要好的特招生那里得知,这间收藏室的主人属于圣温男校高中部的TOP——郁椴,一个冷血任性妄为却无人敢惹的家伙。
做旧的木门在打开时引入一阵凉风,将屋内的水晶风铃吹动,那架风铃并不是对称规则的形状,而是左轻右重,晶莹透明的水晶一颗颗地递增,直至接近地面。
远远望去,像一个人垂着头和郁椴轻语,而风吹出的风铃声就是他想说的话。
“椴哥,人带来了。”
被辖制在门口,宁静阳听到自己的同学用恭敬的声音对着屋内说道。
宁静阳抬起头,只见上次见到的男学生正躺在竹椅上,他身上穿着圣温男校的校服,左胸侧的紫色徽章熠熠生辉,西装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翻看着,盖住了整张脸。
“带进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但却带着一股不可一世,是个纯粹的上位者。
身边的人极其听他的话,押着宁静阳向前走去,停留在一堆陶泥碎片前。
褐棕色的陶泥碎片,一片一片地散落开来,拼凑不成原来的样子,正是宁静阳上回撞落,不幸摔碎的那幅陶制面具。
“对不起。”宁静阳低着头,主动向郁椴道歉,“我以为这里是学校的公共区域才进来的,不知道这里有人。”
“真不知道是蠢还是纯坏,你见过哪个公共区域是锁着门的。”郁椴屹然不动,依旧翻看着手中的书,又说道:“钥匙哪里来的。”
“在看门外蓝雪花时,在花盆下翻到的。”宁静阳小声说道,避开了前一个问题。
书本微微挪开,郁椴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双凌厉的眸子被雕刻在了如同希腊雕像般精致面容上,贵气而疏离,但他又充满着与年龄长相皆不符合的冷漠感。
心如死灰,这是宁静阳的第一印象。
“跪下吧。”郁椴将书放在一边,简单发号着命令。
话音刚落,两名平日里和宁静阳在同间教室上课的同学,就开始将宁静阳的肩膀连带着身体向下压去。
宁静阳难以置信,他知道这个所学校充斥着各种不公平,那些上流社会的学生也习惯像逗老鼠一样逗弄特招生,可面前的人一句话直接将他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
“你凭什么这样做,你这样是霸凌知不知道。”宁静阳奋力挣扎着,“我要告诉老师,我要上报学生会。”
身后两人发出嗤嗤的笑声,嘲笑着宁静阳的无知和不自量力。
一个人的力气抵不住两个人的力气,宁静阳最终还是被压倒在地,他的身旁则是那堆碎片。
“跪错了。”郁椴看着即使双膝弯下也一脸倔强的宁静阳说道。
竹椅上的人屈尊纡贵地起了身,走到宁静阳的面前,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
“应该跪在……这。”黑亮的皮鞋轻敲着地面,在那堆碎片旁用脚尖点了点。
“椴哥,见血不太好吧。”宁静阳身后的两人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小偷和破坏者就应该付出代价。进了我的屋子,摔了我的东西,哪有道个歉就结束的。”郁椴蹲下身子,与宁静阳直视着,看着面前这个被吓得发抖的人。
一瞬间,他的脸上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很快这份失神就消失不见,
“害怕了?”郁椴捡起一块碎片,碎片的正面有着用白色颜料涂抹的不完整的弧度,理应那里是一个笑容。
碎片被拿在右手中,郁椴凝视了一会,然后对准自己满是疤痕的胳膊就是狠狠一下,狠厉决然,鲜血立刻从破开的皮肤中渗了出来。
另一只手的手指扣进伤口,像没有痛觉一样,郁椴剜出一手的血,摸到了宁静阳的脸上。
“现在还怕吗?”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宁静阳痛苦地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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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梦到了原书中的情节,温嘉被吓得惊醒,倚在床头不停地喘着粗气。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进两人的卧室,温嘉看到了旁边床上睡得同样不太安稳的郁椴。
郁椴初中的时候突然有了多眠多梦的毛病,为了让他睡得好点,温嘉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
松软的被子、热好的牛奶、安眠的檀香……
还给他用棉布做了个小娃娃,而郁椴也就真的把娃娃每晚放在床头。
温嘉看着郁椴,太难将面前的人与书中还有梦中的“郁椴”联系到一起。
究竟是剧情先偏离太过厉害还是他压根就不了解郁椴呢。
温嘉起身将露出缝隙的窗帘,轻轻拉紧,轻手轻脚地换了件衣服,趁着夜色走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