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未醒之间,郁椴仿佛置身于一片雾气之中,在朦胧之中他见到了一个身形和自己相似的人。
随后他闻到了温嘉的味道,是一种干净而热乎乎的皂角香,熟悉而平淡。
紧皱的眉心被轻柔的指腹揉开,划去梦魇和郁椴私下的阴翳。
郁椴惬意地从唇间发出一声叹息,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节细白脆弱的手腕和温嘉担忧的神情。
他总是像一个母亲一样照顾着郁椴。
真好啊。如果温嘉能一辈子这样对他就好了,如果只对他这样就好了。
每当郁椴脑中产生这样的想法时,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身影,这个身影明白地告诉他温嘉不是独属于他自己的。
喉咙艰涩地动了动,向往又转变为了别扭。
温热的手指还没有离开郁椴的额头,郁椴自己却及时躲开。
见到郁椴醒来,温嘉才安心了些。
他没有理会郁椴的那些小动作,反而更担心郁椴的身体状况,整个身体靠近着病床,问道:“头还痛吗?”
郁椴侧着脑袋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睡了一觉,但那种头要被劈开分成两半的痛感荡然无存,由于消失得太过彻底,以至于就像一种幻觉。
“刚才找校医给你做了检查,倒是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来。平时也不这样啊!”还是没完全放心的温嘉将手又伸向了郁椴的额头,即使这个动作他刚才已经做了十多次。
这次郁椴倒是没躲过去,因为温嘉的手心太过温热,让人舒适,
算了,至少现在他还只在我身边。
“没发烧,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郁椴愉悦地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将温嘉手腕扣下,与自己皮贴皮,肉贴肉,“要是有事也和你有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温嘉不解。
“就是因为你看了我一眼,我才头疼的。没准你有什么病,然后通过脑电波传给我了。”
听完,温嘉用极其无语地眼神看着郁椴,他现在是相信郁椴身体没事了,都会开玩笑了。
“你神经病啊!”
“怎么说你少爷我呢!”
郁椴本想接着和温嘉拌几句嘴,但却发现面前的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不是吧,你还真觉得是你的脑电波给我传病了啊。你也不能因为担心我,导致精神状态不正常啊。”
还未等温嘉回复郁椴,他的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
打开手机,是郁家发来的消息。
“夫人说,这周末让咱俩回家。”温嘉将得到的指示和郁椴说道。
郁椴点了点头,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
“你早就知道要回去?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嘉问道。
郁椴半倚在床上,眼球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语气也有些小心翼翼:“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妈说有个聚会要咱俩跟着参加。”
“我?也跟着一起?”温嘉指了指自己,有一瞬间的怔愣“是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你就不问是什么聚会?”
温嘉很疑惑郁椴的问题,于是说道:“夫人如果打算让我去的话,一定有她的理由。”
郁椴撇了撇嘴,嘁了一声:“因之这周要从国外回来了,这个聚会是他阿姨专门为他回来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