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来的同学很高啊。”温嘉回复道,“看上去要有一米九多呢!”
郁椴听后,不以为然:“嘁,高有什么用,不就是宁家的一个私生子。”
温嘉再次捕捉到关键词,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向郁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看起来就是名普通的特招生啊。”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之前宁家出事了,这你知道吧。”
温嘉点了点头,几个月前宁家大少爷宁静辉约了不少狐朋狗友去天星崖的盘山公路飙车,结果出了意外,撞了栏杆翻了车,虽然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成了没有意识也无法动弹的植物人,一直在医院里躺着。
上个月,温嘉还陪着夫人一起去看过,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还怪可怜,完全想不到之前那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样子。
“宁家在京屿是个大家族,除了宁家现任的家主宁敏深这脉,其他分支也实力不俗、虎视眈眈。明面上唯一的继承人宁静辉出了事,快大半年了,竟然还能维持住现在的风平浪静,没闹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之所以维持住现在的局面,是因为宁家找到了其他继承人?而宁静阳就是这个继承人?”
郁椴对着温嘉笑道:“还不算太笨。”
“那他为什么要以特招生的身份进来啊。”众所周知,特招生是圣温这所学校的最底层。
“看不上喽,宁静辉出事了,但他妈赵龄月还在呢,能让一个私生子回宁家就不错了,还想登堂入室,以宁家少爷的身份进圣温?做什么白日梦呢!”郁椴语气中充满着不屑,“再说了,私生子这个东西有一个,难保不出现第二个,能有多珍贵啊。”
听完郁椴的话,温嘉心里沉沉的,闷着声不言语。按郁椴的说法,他早就知道宁静阳的身份了,可这和书里不一样啊!
温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怎么又犯起呆来了。”郁椴他又捏了一下温嘉脖颈处的软肉,他这次的劲有些大,捏得温嘉发痛又发酸。
温嘉怔了怔,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知道得真多。”
“这算什么,我知道的豪门辛秘多了去了。每次和表哥他们聚在一起,都会聊上不少。”正说着,郁椴的眉头皱起,“再说了我也不是没带你去,谁让你非要站在门口外候着,现在不懂了,还要眼巴巴地来问我。”
“下次和我一起进去。”郁椴命令着温嘉。
“我不要!”出乎意料的,温嘉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执拗。
明明一直低着头,一副谁的话都听的样子。
郁椴凝神,将一直放在温嘉后颈的手放下,用一只手抬起温嘉的头,正视着他:“因为因之?”
看着郁椴的异常认真,又带着愤怒的眼睛,温嘉点了点头:“我讨厌他。”
无论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裴因之都是温嘉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然后温嘉眼睁睁地看着郁椴的脸冷了下来,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残酷。
紧接着那张刻薄的嘴里吐出的话,就像一把钝刀子捅向温嘉。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资格去讨厌谁?你配吗?你不过就是我家的一条狗。”
事实证明,钝刀子使用的次数再多,刺向胸口时也依然会让人疼。
*
又一次的不欢而散后,郁椴快步向宿舍走去,抛下了温嘉。
他的举动似乎在说温嘉是那个罪大恶疾的人。
温嘉没有追上去,他心里也有着不顺的气,于是闷着头,没回宿舍,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顺着朝着西边的石子小路,温嘉来到了学校的花棚,这是他在这所学校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了。
花棚的占地面积不小,四周被一圈铁栅栏围住,与其它区域隔开,这里设施齐全,还配备了专门的休息室和园艺房。其内部植物种类繁多名贵,弥漫着各色花卉的香气。
这是圣温当时还没分校时建造的,当时有很多学姐共同组建了植艺社,花卉种植也成为圣温的一门重要的实践课程。但随着男女分校,植艺社跟着学姐们一起去了女校,花卉种植这门课在男校也无人在意,每年只有寥寥几人报名。
而最近几年就仅有温嘉报名了这个课程,当然这也引来了郁椴和裴因之的一阵嘲笑。连负责这门课程的老师都有些埋怨,埋怨他让自己还要每周倒班车来男校这边给他上课。
但说归说,老师教导温嘉还是很认真耐心的,温嘉的兴趣也很浓厚,学习态度也好。这两年下来,温嘉反而成了他的得意弟子,连女校那边的学生都知道这边还有个种花小能手。
温嘉很喜欢植物,一是这种生物不会伤害人,二是在它们身边时,温嘉就可以把他受到的伤害忘却。
一个暑假未来,花棚里的花虽然有校工帮忙照看,但终究不像温嘉照顾得细致,有些因浇水不够而有些干枯,有些则因发生病变萎死,藤架上的几株紫藤花生长韧性倒是不错,长势依旧喜人,紫色的花朵一串串的,轻盈而飘逸,只需要去除上面的着枯叶和杂草就可以了
就在温嘉盘算着今天的工作计划时,花棚的外面突然传来了很大的吵闹声,似乎是在打架,好奇心驱使着温嘉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