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读书也不难,有文凭比较好吧,绘心老师,别再捏我的脸了。”
被掐了又捏,脸上的疼痛已经变成灼烫感。
“哼,好了,我不负责带孩子,你拿到衣服就给我立刻滚蛋。”
“我不想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睡,睡不好。反正已经在z队踢完最强的那队了,让我做点别的特训吧?”
蹬鼻子上脸是林飞羽的惯常做法,想要什么都会提出来,对方答应最好,不答应也不会掉块肉,他非常擅长理直气壮的提要求。
“不行,补充规则已经制定了,明天就给我滚回去踢球,每支球队都给我踢两遍,尤其是你故意射出乌龙球那一队,给我亲自去把他们淘汰掉,别总是三分钟热度。”
绘心甚八又想摘掉眼镜捏捏自己的鼻梁了。
“绘心老师——今天,让我在这里睡吗?”
“不行。”
林飞羽撅嘴,又开始和绘心甚八对视,大有一种不答应就一直盯着看的意思。
绘心甚八将中指压在拇指下面,凑了过去,用力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才不会惯着你,老师就是老师,你就乖乖的听话就行了,别想要什么就冲我伸手,连撒娇服软都不会,就硬要啊你!”
“好吧。”
以前直接要,盯着别人不放就行了,就算是去做运动员了,上一个教练也可以直接拒绝,驳回要求,甚至提出自己的决定,要求对方照做。
但是绘心老师要求附上撒娇才行吗?
要怎么样做呢?为了想要的东西,做出改变是必要的,所以就试试看吧。
飞羽从椅子上站起来,绘心甚八以为他觉得委屈要走,但是他小看了对方那种【我想要,我得到】的强烈执念。
对方根本没离开,而是将坐着的凳子推到旁边,自己跪坐在了地上,然后把头靠在了绘心甚八的腿上,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半趴半靠着绘心的大腿,长发铺在他的腿面上,从绘心的视角只能看到飞羽小半张精致秀美的脸。
“绘心老师,我不想回去,再收留我一晚吧,我会听话的。”
绘心甚八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片刻之间大起大落,震惊,愤怒,无语,然后想骂一句沙壁。
“你让我有种想把你扔到球场上一对一踢爆你的冲动,飞羽,你胆子真不小。”
“所以现在去踢吗?”
林飞羽将脸朝他转过去,冲绘心眨眨眼,一脸无辜。
“真想现在就掐住你的脖子。”
绘心甚八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但是没有用力,只是感受着鲜活健康的脉搏在自己的掌心跳动。
“是撒娇失败了对吗?绘心老师不吃这一套?”
“某种程度上我对你的听话很感兴趣,但是需要订正一下,你这种行为比起撒娇来说过激多了,禁止随便做。”
“为什么?”
飞羽干脆不再轻轻的靠着装可爱,完全将身体的重量压上去了。
“真重啊你,难怪把人家挤到摔跤了。”
绘心甚八环着他脖子的手紧了又松,没忍住又一次收紧后才松开,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美丽也是一种武器啊,虽然容易用它伤害别人,可是在你搞清楚之前,也会伤害到自己。”
“为什么?绘心老师也觉得漂亮不是什么好事情吗?”
“不,完全相反,在有能力的前提下当然是越漂亮越讨人喜欢,但是对平庸者反而是灾难。美丽既不能当钱花,又不能带来成功,如果想要通过支付你的美丽作为货币,你本人,乃至你的人格也会被消费。”
“不明白,漂亮究竟有没有价值,是不是好事?”
绘心甚八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跟自己对视;“我说,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体协那群目光短浅的商人,已经在售卖你了啊。作为国宝级别的天才,你的成就要比糸师冴要高得多吧?射击世界杯打破了青少年组世界纪录,紧接着就是在世锦赛夺冠,你的大满贯之路已经走了三分之二,但糸师冴只是才到了十一杰这一步,没拿到什么实质性的成绩,凭什么你被当作招财猫,他却像老虎一样肆意胡闹呢?你的观念太扭曲了,尽管已经意识到了自由和胜利带来的快乐,但依旧摆脱不了对他人评价的依赖。如果硬要听话才能安心,那为什么不选择比你强的人呢?你完全可以向我证明你的价值,我也会完全纵容你的任性,只要你彻底的贯彻私心,回报我的期待就够了。”
“这也是控制吧,绘心老师,我讨厌被人管着。”
“不,这可是老师对你严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