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榆峰,山洞,秋风萧瑟,烛火摇曳,没有蒲团,就蹲在尖锐不平的石面上,瘦弱的身影,看着十分凄凉。
正面,蹲在那吃面呢。
吃过后盘腿坐那面壁,山面的心法都看了,也学得差不多了,不过缺了什么,可能需要闭关几个月。
现在想想,今天是冲动了,那时候像一团火在脑子里四处乱窜,偏有人上门挑事。
这两位前辈和雪字辈结仇多年。
因为雪字辈有个弟子喜欢到处挑战,宗师也敢去斗,一不小心挑战了这两人,打赢了。这两人不干了,三番五次和雪字辈斗法,想赢回来,结果输得更惨。
闹土山庄一行可算给人逮到把柄,打不过改辱骂了,李暄和什么脾气,被骂也不可能忍着,只是没想到打出去力道这么重。
她觉得云渺应该给她弄点假人,不然进步太快,没有适时反馈,容易不知轻重。
李暄和闯祸也习惯了,挨罚也习惯了,但明天的估计要重些。
其实在云渺打架斗殴是没事的,互相挑战切磋好进步,但是,不能故意伤害。
像这样突然把旁观的人拖过来一掌拍吐血,就不行,且实力完全不对等。
即使寅煦这家伙明显就是串通唐孟来挑事的。
至于把唐孟金丹拿出来又放回去这件事,结果不严重但性质挺严重,估计惩罚还要加深。
果然,第二天受害者唐孟提出,取人金丹的惩罚,是要当众废掉五年修为,禁止去十一轩学习,上交佩剑雾予,封印灵力两年,以及违法门规的处罚。
似乎知道李暄和忌讳什么,要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当众惩罚。他爹娘连夜赶来云渺撑场,要求必须严惩。
在学堂前清风徐徐的宽阔场地上,五六双盯出了紧迫逼仄的氛围,至觉师伯严肃坐镇,让人觉得很事态严重。
“对此,你怎么说?”至觉如老钟的声音,震人心魂。
难得,难得为什么事闹到要主持公道的。掌门不在,他见天君去了,上次的大会,和杨宇成还有西玄神君去天界了。
蹲了一晚上腿还酸疼的李暄和,还能怎么想,总共在云渺学了四年多,居然要废她五年,这人脑壳坏掉了吧,可能需要拿棍子敲一下。
李暄和道:“接受双倍的伤害。”
就是寅煦可以打她两掌,唐孟可以取她金丹再放回去,两次。
至觉眯眼观察,这个令人头疼的弟子。
寅煦瘫坐着怎么打,唐孟倒是能起身,但实力不够。
唐孟父母见状,还以为至觉要同意方案打算轻轻放过了:“早就听说云渺对这个小徒弟格外偏爱,今天一看,简直是放纵,怎么,别的徒弟是草木吗,可以任意被伤害。”
来挑衅好几回,这次反击了,就要如此,真冤。李暄和双倍力道拍掌,打到那对父母脚下,充分展示威力,随即朝自己打了一掌。
没有作假,实打实重创,打得人猝不及防。
至觉呼吸都重了。
唐父母踉跄躲过,忍着不快:“这算什么?”
“打伤你的,我双倍奉还了。”这话对寅煦说的,寅煦瘫缩着哼了一声。
“取你金丹,原是警告,因为你们太烦人,你若不高兴,大可来取我的。”
最后自然是对唐孟说的,唐孟直接发火了:“李暄和!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你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用整得复杂,我也不会还手。”
随你怎么取。
唐孟感觉被羞辱,眼里射出毒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这本事还会被打吗,谁能打得过这人啊。不过……
唐孟凑上前,阴恻恻笑道:“李暄和,你不就仗着几分本事在云渺横吗,我承认你厉害,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收拾别人!”
这人该吃药了。
“雪字辈,你谁都打不过,老是来嘚瑟干什么。”
唐孟脸色很难看,他大两届,却打不过最小的雪字辈,实在难堪,不过这次没有反驳,而是得意地远远望了山下。
没有第二眼,人被揍飞了出去。
有人捂脑门叹息。担心的雪字辈六人躲在底下偷听,对不知死活的唐孟又气又恼。这样下去,李暄和肯定还会再闯祸的。
唐父母终于破口大骂了,跃过来打,瞧剑法,唐孟原来是世家子弟,可惜没学到二三。
李暄和小心避过一左一右两剑,翻身扣住唐父手腕,打掉他的剑,左手对上唐母再次刺过来的剑,一紧张,震碎了它。
……
唐父母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
李暄和看这场面,也有些错愕,毕竟是唐门剑宗里的人,另外她内息全乱了。
唐孟直接呆住,吼叫着冲过来,李暄和想起这人恐吓她的样子,心生厌恶,聚力打去,被至觉师伯打消。
“够了!别一错再错!”
错?李暄和内息大乱,周遭都受到法力波动,捏着拳头,死死压制自己。
“你怎么了?”至觉发现她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