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明宏懒散道:“我就不抱拳施礼了,太有礼貌,怕你下不了手。”
很好。很能调动气氛。
李暄和开了虚空,路人就看不到了。直接拔剑刺去,琐碎打法,连劈带砍,故意让他吃些苦头,留下几道伤以后才一剑指其眉心。
司空明宏接招很吃力,好不容易挨到对方打够了,咳嗽着擦去嘴角的血,轻轻叹气:“本想看在闻兮的份上让着你,没想到,居然打不过你。”
你可真敢想。
李暄和又将剑逼近一分,慢悠悠道:“当初我警告过你的管家,如果再来找麻烦,我会把他的少东家劈成两半,左边浇上化尸水,右边送回司空家。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那你挺适合用刀的,等过几日我送你一把。”
李暄和将剑举到他头顶比划着,道:“看来司空家不想传承百年了,我很愿意帮忙灭了你们。”
“只是想解开误会罢了。”
“这误会不好解。”
“是难了点。所以让你打了,也让你骂了,姑娘出气了,可愿听我解释?”
李暄和拿不准了,这人要是个无赖混蛋事情倒简单,这彬彬有礼的是什么路数?
回想起来,闻兮和他谈过后,脸上并没有生气,难道两人和解了?
“不必解释了,”李暄和拦住了司空明宏,收起剑,这种事后的解释不知编了多久,都发生两三回了,听就是浪费时间,要是信了简直是缺心眼。
“无非身不由己四个字。也说不出新意来。”
司空明宏没有否认,话里甚是沉闷:“你说得也没错。”
李暄和再次莫名其妙,觉得十分怪异。能不能按套路出牌?能不能表现无耻一点?
“算了这次放过你,不要再来纠缠,就当不认识。”
“那不行的,我和闻兮是从小就相识的朋友。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不影响这段友谊。”
……李暄和怀疑中,有些下不来台,自己是不是冲动了?毕竟这是闻兮的事。
撤去虚空,李暄和看向桥那头,闻兮卿宗谈笑风生的,这……心中有了猜想。
气得握紧拳头,目露凶光。
“你为啥不早说?”
“再事出有因,再有苦衷,我也是造成了坏的结果,让你出气也是应该的。”
“你伤重吗?”
“挺重的。不过比我想的轻多了,我以为你要废了我呢。”
李暄和语塞:“……掌门不让我们把人打成重伤,你别去告状。”
“自然。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到现在为止,司空明宏终于笑了。
明媚温柔,春风和睦,可依然藏不住那一小股萧条之意。
李暄和留步了,忍不住问道:“你的苦衷,真的那么不得已吗?”
司空明宏哈哈狂笑起来,眼角似有泪花闪过,道:“他们说事关家族生死,小生能怎么办呢。”
李暄和听出其中讽刺之意,这人也很好吧,只是这些世家大族真奇怪。婚约能取消真是万幸。
可惜的是他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蔓延开来了,司空明宏现在的功力自保都难。
闻兮在给卿宗描绘三面小镇的未来图景,兴高采烈豪情万丈,手摇挥舞间,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很郁闷的脸。
“你们聊完啦?怎么样?”
李暄和:“你们和好了?我多管闲事很尴尬的。”
闻兮睁着大眼睛,有理有据道:“我是走路过桥的,你是瞬间飞过去的,我们快慢不同,路线也不同,我怎么拦你呢?”
李暄和有气无力道:“你们早都和好了,司空明宏还有不得了的苦衷呢,也不是什么无赖混蛋,被我打伤了。”
“没事的,他故意等你去的,就想你打他一顿出气呢。这下你是不是好受多了?”
李暄和捂着心口,更加错愕无比:“并没有!”
闻兮双手一摊熟练诛心:“怎么说呢,人生就是怎么选都有遗憾的。”拉着人走了。就是拽着李暄和走得跌跌撞撞的。
闻兮悄悄回头看了眼那道背影,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司空明宏内心包袱太重,既然想这样赎罪,就如他所愿吧。
李暄和却以为她眼里的落寞是不舍,是眷念,颇为奇怪,问道:“怎么你舍不得了?”
闻兮没有躲避,深深叹息道:“他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也许可以青梅竹马谱写一段佳话。你也看到了,他现在长成了多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啊。”
李暄和现在不能否认,司空明宏风度翩翩确实有涵养,也敢承担事情没做好的责任,长相俊美,家世显赫。
才气……曾经有过,只是被消磨了。
问山上情况怎么样,卿宗便讲起大会上的事,说比试很精彩,杨门输了,路家赢了,司空家输了,兰夏门赢了,无溟派赢了,云渺宗输了,冼棠门输了,孤城派赢了,雷门输了,慧佘派赢了,青城派输了,玉真门赢了,墨量派输了……
听得闻兮李暄和愣住:“这么多名门大派都输了?”
卿宗都开始替人心疼了:“我以为你们会担心一下云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