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这么跟你说的啊……”左虞珩瘫在沙发上,整个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确实也没错了,算是实习吧。”
“什么叫算是?”简初眉头皱得死紧,本来莫景的事情就已经很棘手了,没想到这边也来给她打哑谜。
左虞珩摇摇头:“她说是就是呗。”
秦理自己都没说,怎么可能轮到他来解释,而且这事也是迟早的,不过是来得比他想象的稍微早了一些。
眼见简初还是一副无比担忧的模样,左虞珩努力思考了一下措辞:“嗯……可以理解为她回去继承家业了吧,一个苦差事,没法联系大概也是因为信号不好。”
这和简初之前的想象出入颇大,但如今联邦还有信号差到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和外界联系的地方吗?
“诶别看我了,她、”
“嗡嗡嗡——”
简初的终端突然开始震动,阻止了左虞珩继续开口,他耸耸肩,余光却不小心瞥到来电人的姓名。
他沉默着,紧盯简初告诉对方现在的位置,就挂掉了电话。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是一直挺熟的么。”简初随口糊弄过去,“你刚刚要说什么,秦理她怎么了?”
这人又没骨头一样缩回沙发里,和以前脱线的样子完全不同:“她不想告诉你啊,这点眼力都没有吗,你问到结果又有什么用,能有一点改变吗?”
“左虞珩——”
研讨室的门被人推开,傅燃的声音冷冷的钻进来,又被他甩上的门和外界完全切割开。
“你过了。”
房间内陷入漫长而又尴尬的沉默,左虞珩垂着眼没作声,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说出话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不过是自己无能为力的发泄,简初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些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知道一切又怎么样,他又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抱歉。”左虞珩翻了个身,直接面朝着沙发背躺下,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才发出有些低哑的声音,“但是她不想你担心,所以我不会告诉你别的。”
“我之前也没骗你,继承家业是真的,苦差事也是真的。”
简初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又仰头看向一旁垂眼的傅燃,却只得到一个无声的摇头。
这是秦理自己的选择,他们无权置喙。
“我知道了。”简初深吸一口气,“下次我会自己问她的,最后确认一下,会有危险吗?”
“不会。”左虞珩闷闷回答,“都说了是继承家业了,那里她说了算,没人能伤到她。”
闻言,简初才勉强把心放下一半。
又是漫长的沉默,左虞珩才挠挠头发,一脸没精打采地坐起身,也许是因为刚刚的“不愉快”,他现在还不太敢正眼看简初。
“我是不是该给你们腾位置?你们俩怎么也有秘密了……”他嘟嘟囔囔,一边希望有人给他解释,一边又不抱期待地准备离开。
如他所愿,有人开口了。
“你不是也申请了特战中心的实习吗?”傅燃抬手拉住他,左虞珩几乎是毫无挣扎地顺从坐下,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其实根本不想走。
他抬起眼皮,还是生无可恋:“嗯……怎么了?”
简初和傅燃对视一眼,当下明白了他的打算。但在她看来,这样的行为或许有些冒险。
可想想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几年,她又有点能理解了。
“算是实习任务,需要我们帮个小忙。”傅燃伸手指了指对面,“听她的就行。”
简初:……
得,又成她了。
不过到现在,简初也算是回过味来,傅燃之所以拉左虞珩入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行动确实需要更多的接应,还因为这人现在明显因为秦理的事魂不守舍,这样一来也算是有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忙起来就不会想东想西了,可这也让简初忍不住思考,这所谓的“继承家业”究竟是什么,才会让左虞珩有这么大的反应。
毕竟这个词在绝大部分的场合下,都是正向的。
“啊,他说的没错,听我的就成,不过现在暂时还没有计划,有需要我会通知你们的。”简初点点头,露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左虞珩不上套:“你们俩,不会在练手骗我吧?”
什么都不说,还要他帮忙,骗鬼呢?
傅燃不说话,只是露出一个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大概两三秒后,左虞珩的终端就“滴滴”一下,收到了新讯息。
年轻人读完消息,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不是,他们竟然真的没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