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岐走到台阶下,站定,微仰头看他们,阳光洒在他火红的头发上,金子般跳跃,也许是阳光台刺眼,莫岐眯着眼,像一把锋利的锚,精准扎进白南的眼里,冰冷又嘲弄。
然后,他移开视线说:“屹哥。”
温屹书笑着说:“真巧啊,莫岐。”
温屹书比莫岐大几岁,小时候经常和莫岐的堂哥玩在一块,一来二去,两人也比较熟悉。
莫岐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屹哥,打球吗,一起?”
温屹书说:“下次吧,今天还有事。”
“那行,我先走了。”莫岐招呼一群人离开,众星捧月,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从见面到离开,莫岐没落在他身上一个眼神,白南感到轻松的同时,又有些难言的酸涩,对莫岐而言,他是替代品,没必要投注太多情绪,从头到尾自作多情的人只有他。
等他们走远了,温屹书说:“一个发小的弟弟,我们走吧。”
白南收回视线,低声说:“好。”
温屹书带白南去了一个烧烤摊,白南惊讶地看着他熟门熟路地跟老板打招呼,点好餐,温屹书拎了扎啤过来:“干嘛这么样惊讶?”
白南摇摇头:“没什么”。他很喜欢这样的地方,放松又好吃,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但是和莫岐在一起的时候,莫岐从来不会坐在这样的地方和他吃路边摊,觉得又脏又不健康。
他以为他们这样家世的人都这样讲究自律。
温屹书拖过来一个凳子坐下:“觉得我不是吃路边摊的人?这么说吧,有些苍蝇馆子的味道别的地方根本吃不到,我小时候爸妈管的严,根本没机会吃,你就当我是报复性补偿吧,尝尝,这家的辣椒粉是秘方,又香又辣。”
白南接过烤好的羊肉串,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实验室的事,一提及专业白南的话就多了起来,侃侃而谈,整个人沉稳自信,那张漂亮精致的脸散发着光。
意识到自己有些话多了,白南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口肉串,赧然道:“班门弄斧了,师兄别见笑。”
温屹书眼神温和:“怎么会,这个角度很新颖,你真的很适合走科研这条路。”
两人聊到十点多,白南谢绝了温屹书送他的提议:“我坐地铁五站就到了,今天谢谢温师兄了。”
白南下了地铁,往宿舍的方向走,他今天喝得有点多,不至于醉的程度,但有些轻飘飘的,很放松。
他拿出宿舍钥匙拧开门锁,还没到开学的时间,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反手把门关上,冷不防被一只大手卡住,没等白南反应过来,借着缝隙房门被硬生生推开,一个黑影趁机挤进来,然后砰的一声合上门,反锁声惊得白南心脏一跳,整栋宿舍里没什么人,只有楼下的宿管大爷,能进来宿舍楼,说明这个人也是在校生。
宿舍里漆黑一片,白南悄悄靠近电灯开关,没等他按下开关,黑影忽然动了,一手卡住他后颈,灼热的唇贴上来,混着酒精味。
挣扎间碰掉了学习桌上的书,来人顺势把白南卡在桌上,一手卡在他脖子上,迫使他抬起头,细密的吻如落雨般落了下来,白南反手抵在桌上,发狠地抬腿踹过去,来人没想到他这么狠,怔了一下,被白南一脚踹在侧腰,他眼神发狠,跟一头亚狼一样,听到那人声音明显楞了一下,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艰难转动,发出疑问的气声:“莫岐?”
月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落在莫岐嚣张的红发上,他倒吸一口冷气,讶异于白南出手狠辣,很快他的疑问转为怒火:“你喝酒了?”
借着月光,白南的皮肤透着一股胭脂一样的红粉,眼睛像是水洗过一样,清透得发亮,看人时很专注,莫岐见过他醉酒的样子,很诱人,漂亮得不可思议却乖软仿佛任人拿捏的毛发纯白的小动物,撩得人心尖发痒,所以莫岐从来不让他喝酒。
莫岐的脸在月光下朦胧毛边,白南视线有些发飘,他摇了摇脑袋,视线渐渐聚焦,莫岐的脸仍然近在眼前。可能是酒精麻痹了自制力,软弱如破土的嫩芽有了突破口:“又梦到你了···”
他抽了抽鼻子,像某种小动物懊恼又侥幸地把手搭在莫岐脖子上:“你怎么来啦?你都好多天不来了?”
莫岐满身的火气瞬间哑火了,面对着醉鬼一样的白南,他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嘴里不知所谓地答着话:“哪有很多天······”
白南当真掰着手指,一天一天数起来,3、4、7、2,莫岐被他反复颠倒地念得头疼,那张柔软的唇瓣泛着粉红的色泽,带着酒精的味道,今天在实验楼外看见白南和温屹书站在台阶上说话,莫名的刺眼,莫岐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理走上前。
白南低着头眼睛却从下而上地看着他,莫岐眼底一暗,吻了上去,不同牌子的酒精味彼此交缠,窄小的宿舍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莫岐放下床上的围帘,窄□□仄的空间急速升温,情玉透骨入皮,莫岐手背搭在额头,急急地喘了几下,从灵魂深处溢出满足,愉悦地连灵魂都跟着震颤。他另一只手抚摸着白南濡湿的后脖颈,第一次觉得有些可惜,如果白南是s级omega就好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莫岐掐灭,他眼神清醒而冰冷,毫不留情地推开身上的白南,他喜欢的是白蘅,是白家的小少爷,是s级omega,除此之外,他的伴侣人选别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