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陈白舟胡先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等薛竞高大的身影从水上飞机上下来时,白南心里的那点侥幸彻底破灭。
自从上次的寿宴,他有一阵子没见到薛竞,对方也再没提起过那天的事,他想薛竞那天一定是脑抽了,回过神肯定后悔得不行,白南只当对方抽风犯病,并没有把薛竞的话当一回事。
胡先明向来不喜欢白南,此刻见到他,立刻阴阳起来:“莫岐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又是阿蘅让的?”
莫岐一边回复消息一边懒洋洋道:“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胡先明睁大了眼睛,陈白舟眉梢微挑,不怪他们反应大,连白南都觉得奇怪,以往胡先明嘴贱惯了,莫岐从来不管,这样明晃晃地替他说话还是头一回,陈白舟看了看莫岐又看了看白南,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眼底划过了然,笑着堵住了胡先明的嘴:“就你管得宽,不是嚷嚷着累了吗,还不赶紧回去休息。”
胡先明被他勒得吱哇乱叫:“操,你别勒我,放手,快放手!”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远了,薛竞提起行李箱跟了上去,莫岐单手插兜和白南并排走到后面。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莫岐骨相优越,下颌线锋利冷漠,似乎并不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什么问题。
白南收回视线,是他多心了,莫岐刚才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别的意思。
一群人抵达别墅,胡先明指着自己:“我住哪间房?”
莫岐:“房间那么多,自己挑。”
胡先明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白南:“你住哪间?”
白南没说话,他和莫岐的房间挨着。
莫岐接过话,不耐烦地说:“管那么宽,选你的吧。”
几人商量好第二天出海海钓。
晚上,白南正在看书,忽然阳台的玻璃门传来动静,这座小岛是莫家的私产,属于私人岛屿,一般不会有安全问题,白南起身走到阳台,没人,可能是岛上的海鸟。
他关好玻璃门,忽然腰间被人一把揽住,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嘴,白南眼神冷沉,向后肘击,被来人轻而易举卸了力,他心里一沉,抬腿向后扫去,也被对方躲开:“别动,是我。”
白南惊讶地回头:“你怎么过来的?”
莫岐笑着说:“两间房的阳台是通着的,有暗门,你不知道吗?”
他揽住白南的腰吻下去,白南扬脸被动承受,哐的一声他被抵在玻璃门上,玻璃门连接着开放式阳台,如果有人站在楼下,一定一览无余。
近乎开放式的环境让白南充满了不安,不远处的陈白舟他们更让他心有顾忌,他推开莫岐的手:“陈白舟他们的房间离的不远,会被发现的。”
莫岐手上动作不停:“你声音小点,他们不会发现。”
白南被压在玻璃上弄过一回,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莫岐的手指不容拒绝地嵌入他的指缝,十指交缠。
“有人!”白南看着一处晃动的黑影惊叫,身体立刻紧绷起来,身后的莫岐动作顿了顿,额间蹦出青筋,忍了忍,看向白南说的地方,满不在乎地说:“哪有人,别一惊一乍的。”
白南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发现除了晃动的树叶,什么都没有,渐渐放松下来,这样的姿势,白南很快体力不支,莫岐把他打横抱起,忽然脚步顿了顿,扯了扯唇角,眼里滑过意味不明的暗光。
由于第二天要出海,莫岐浅浅弄了弄就放过了他。
船行驶到公海停驻,莫岐支起鱼竿,带着墨镜,他今天穿了件浅色运动装,年轻张扬,没过多久鱼竿一沉,莫岐迅速收线,小臂肌肉鼓起,一条很大的金枪鱼跃出水面,被他甩在甲板上,胡先明惊呼:“厉害啊,你怎么运气这么好,我这边半天都没鱼咬钩,阿岐,和我换一下位置。”
陈白舟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那是阿岐技术好,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换到哪儿都没用。”
莫岐可有可无地说:“随便。”他让开位置,走到白南身边帮他调整鱼竿,白南第一次海钓,有些紧张,莫岐点了点他手背:“鱼竿不能握太紧,放松。”
白南更紧张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莫岐怎么一点都不避嫌,默默躲开他的手臂,低声说:“我知道了。”
莫岐看他躲出半个手臂的距离,挑起长眉,最开始提出地下关系的是他,白南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南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有微妙的不爽。
白南眼睛盯着鱼竿,一眨不眨,即使不看他,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不爽气息,莫岐站了一会就去了甲板,白南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薛竞站在不远处,浅蓝色的瞳眸毫无情绪,看着比平时更冷了,白南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固定好鱼竿,一手支着下颌,长睫缓慢地眨了两下,慢慢合上眼睛。
再睁开眼,发现莫岐几人站在他面前,穿戴好了深潜装备。
胡先明:“出来玩居然睡觉,真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