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梁女士的大驾光临,江枕西被迫起了个大早,顶着一头糟乱短发,睡眼惺忪的给人开门,还止不住的一个劲儿打哈欠。
“干什么困成这副样子?昨晚又睡得很晚吗?”梁女士瞅她一眼,拎起东西。
“没有啊,睡很早的,好吧。”可能年纪上来了,怎么睡都觉得困。
“那我怎么知道呢?”梁女士拎着满手的东西嘟囔着侧身进门,看到江枕西挂在脸上大大的黑眼圈,赶紧把东西放好,拉着她转了两三圈。
“小西呀,你最近是没吃饭吗?又瘦了好多啊。我都说了好几次了,要是想减肥,那可得有合理计划的呀,别心血来潮弄得一天只吃一顿饭,要是饿脱相了,可就不好看啦。”
“知道了,妈你别念了,头要掉啦。”江枕西捂着嘴打哈欠,随后摆摆手,“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再躺个十来分钟喏。”
“快去吧快去吧。”
梁女士现在对那堆菜的热情都比对她的都高,江枕西撇撇嘴,抓着头发进屋,倒在床上然后被子蒙住头,又去见周公。
睡意正酣,突然那种恐惧的感觉又出现了,笼罩在四周包裹的严严实实,她梦见了那一次后续的结局。
坠入熔岩后发生的事不停在脑袋里上演,突然一阵声响刺激着耳膜,睁开眼看到的是落进窗户的阳光。
咽了下嗓子,关掉还在吵嚷的闹钟,江枕西靠在床头仔细回想刚才的梦。
在很多人的说话声中,隐约听到有人说出了她的名字,似乎在称呼她是什么什么大人?难道她是个官儿?不应该啊。
而且现在已经不流行称呼大人什么的,所以是有什么东西又附身在她身上?才会让她出现这段记忆。
可不对啊,闵姐给这符的时候不是说什么小鬼儿都不能近身吗?那伍一梦是怎么附上她身的?
还真是奇了怪了。
突然响起敲门声儿,梁女士在外面喊她吃饭,江枕西一看手机才晓得自己这一觉,直接补到了大中午。
脚塞进拖鞋里,江枕西正要起身,余光瞥见自己放柜子上的书,蹙了下眉,手摸着书皮。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书昨晚上她看完了是倒扣着敞开的吧,现在怎么合上了?
是梁女士进来过吗?
“妈,你刚才进我房间了吗?”
抬手理着头发,看梁女士摆好碗筷,然后不出意外的受到一记白眼。
江枕西:???
“哪个进去喏,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啊,孩子大了不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啊,干什么做这么没礼貌的事?”
“梁女士,你的小姐妹们知道你嘴这么会说吗?”
讽刺,极端的讽刺。一巴掌挥过去顺利落空,江枕西笑着躲进卫生间:“小丫头怎么和妈妈说话呢。还不快去洗脸刷牙,等会儿饭都凉了。”
“好嘞。”
接过汤碗放一边,江枕西夹了一筷子藕片,咬的那叫一个咔嘣脆。
“妈你去过姐那边了吗?”抬碗接住梁女士夹来的排骨,咬了下筷子问她。
喝了口汤,咸淡刚刚好,她很满意:“那当然了,你们俩姐妹这碗水啊,我可是端的很平,要爱就两个人一起爱,要不爱呢,那就都一边儿呆着去。”
“那就没有什么时候没端平过吗?”
“有啊。”梁女士似乎不介意回忆过往,如数家珍的把一些江枕西不知道的事说出来。
“你刚出生那会儿,和你比起来,我对你姐更关心一些。”
“啊,为啥?我不觉得你有过偏心啊。”江枕西眨巴眨巴眼,有些不理解,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或者是姐姐有谁被偏爱过。
“哦,你可能不记得了,你读中学之前都是你姐在带你,我想着对她好一些,然后她就能再帮我多带带孩子。”
啧,看来都是工具人啊。
“我听姐说你不是打算今天去爬那什么山吗?怎么不去了?”江枕西掀起眼皮看她。
梁女士可很爱出去旅游啊,闲不住的,根本闲不住。
“就不想去了呗,老了,那路太陡了,我爬不,索性就不去了。”
江枕西蹙眉,她知道自己妈妈是什么性子,如果这个地方不适合她去,从一开始她就不会选这么个地儿,多半还是为了别的事。
“妈,我没事的。”
梁女士瞥她一眼,又夹了一筷子藕片给她:“那有没有事我得自己看了心里才有个数啊,更何况,我照顾自己女儿有哪里不对吗?”
江枕西小小的叹了声,端着汤豪迈的一饮而尽,碗肚碰着桌子发出清脆一声。
“是他告诉你的?”
嘴一撇,梁女士也很不情愿承认:“那没办法喏,谁让他和我们有关系呢,更何况他本来就在你毕业的地方上班呀,听见什么风声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那他还有来骚扰过你吗?”江枕西扯了张纸擦嘴,眼神变得危险。
梁女士摇头,脸上是轻蔑表情,和江枕西如出一辙:“他是不敢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为老不尊,这脸他还丢不起。”
“那你下午准备干嘛?”江枕西问她。
搁下碗筷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梁女士想了想说:“准备带你去买点衣服。”
“妈。”很无奈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