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年收起剑鞘。花衫衫正想将水壶递过去,恍然间,却看见自己的妹妹花清妙手上拿着水壶小跑了过去,那神情颇有些娇羞意味。
花衫衫一阵语塞。她又要搞什么鬼。
正欲开口,花父花母却走了过来,欣喜道:“清妙!你爹回来了!”。
本应是值得开心的事情,花清妙却僵在原地,不自然地勾唇笑了笑。长孙年敏锐察觉,只听花清妙文道:“是吗?爹爹现在在何处”。
“就在正门等着你呢,还跟时公子一块回来的!”花母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发自心底的替花清妙高兴,竟然她爹爹回来了,那花父花母也就该回自己家了。
听到是跟时少郁一起回来的,长孙年瞳孔一凝,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花清妙爹爹也是个商人,常年在外地做生意,花清妙娘亲疯了之后,她爹爹过度悲伤常年待在外面做生意,一直未曾纳妾,连带着有些忽略了这个身体不好的女儿。
花博远生得一副老实人面孔,圆脸盘上总是带着笑意,为人老实憨厚,很受街坊邻居欢迎。
“清妙!”花博远搂过自己女儿,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花父大笑道:“还对清妙跟小时候一样呢!总揉她的脑袋”。
花清妙肢体却十分僵硬,笑容在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你看你几年没回家了!清妙都跟你不亲近了”花父重重一拍花博远肩膀 ,怒道。
“兄长教训的是,还得多亏这位小兄弟!跟他交谈中,无意提到了我女儿,想了想确实是我亏欠了清妙太多啊”花博远感叹道。
时少郁脸色并无异常,就像江知并未失踪一样,长孙年心中疑惑加深。
时少郁眸中满是柔情,看得一旁的花衫衫浑身起鸡皮疙瘩,只听他对着花清妙温言道:“花小姐,百花节当天的东西,不知我现在收下,是否来得及?”。
花衫衫看了眼时少郁,发觉他并不像在开玩笑,她一双杏眼微微瞪大,气呼呼向前冲去,喊道:“时少郁!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江姐姐才失踪几天,你就移情别恋!”。
“我对花小姐是真心的”时少郁笑道。
长孙年连忙拦住花衫衫,此刻她嘴里满是骂语,花清妙淡淡一瞥,只见时少郁身上穿着的正是自己做的衣裳,她立马眉眼一弯躲到时少郁身后,柔弱道:“姐姐,我是真心喜欢时公子的,他能看上我,我很开心...”。
“你闭嘴!没问你!”花衫衫被长孙年拦住,要不是她打不过时少郁,不然恨不得手撕了这对狗男女!
花父花母不知所措,觉着脸上挂不住面子,但也舍不得对自己女儿发火,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见状,花博远无奈地叹气道:“这,哎呀!清妙既然跟时公子两情相悦,衫衫你这是何必呢?”。
“难不成衫衫也喜欢时公子?”。
“…我不喜欢!”花衫衫满脸无语。
长孙年及时止住场面,手上拉过花衫衫,说道:“我带师妹先回屋休息,告辞”。
随即花衫衫就被长孙年带着离开了,她小嘴一撇,委屈地嘀咕道:“大师兄,你就不生气吗?”。
相比花衫衫的气愤,长孙年就冷静很多,他慢慢解释道:“少郁心里有数,侧面也说明阿七定是有下落了”。
活着就好,想到这,长孙年唇角轻扬,松了口气。
无崖门书房中。华玄放轻脚步走到长孙明身旁,后者坐在靠椅上,手上正摆弄着碧玉色手镯,他眼睛微微眯起道:“妖石真在这里面,没想到竟然一直在我们眼前”。
“照花小姐所说,确实在里面,只不过妖石已经认了主,我们很难再操控它”华玄佝偻着身体,抬手殷勤地替长孙年倒茶。
长孙明玩弄手镯的动作一顿,讥讽道:“花小姐?一个绣花娘罢了,还真把自己当贵府小姐了”。说罢,长孙明放下手镯,继续道:“不过,她倒是听话,在妖石这件事上也算有功”。
华玄连忙称是。
长孙明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改日将郝闻父母接到铁岭县,再随便塞些体恤费打发走”。
待华玄走远,长孙明拿起手镯,随后推开身后书架上的暗格。巨大的水牢映入眼帘,他背手站在最上方,往下看去,斑驳生锈的铁链隐没在水,他将手镯一挥,落入铁链正上方的平层。
“掌门,为何不让华玄去寻找江知下落?他难道有二心”黑衣人半跪在长孙明身后,尊敬道。
长孙明呵笑道:“说不定呢,防着点总是好的”。随即只听他叹了口气,说道:“我那儿子啊,被我养成了软心肠,也不知会不会与我为敌 ”。
“当然不会,大公子日后定会懂得掌门的用心良苦”黑衣人谄媚道。
长孙明不屑地笑了几声。
“不过,会又如何,关起来不就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