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长孙公子很不一样啊,别有居心的模样跟老板娘简直一模一样”。江知坐到板凳上,慢悠悠说着。“难怪对长孙公子那么亲近呢”。还以为真是男主光环太大。
“还不算太蠢”,时少郁心情有些烦闷,但说不上来为什么,江知用手顺了顺头发,动作停了下来,她忍不住问道:“我昨晚怎么换的衣服...”。声音越来越小。
“你猜”。时少郁似乎觉得有趣,停下动作,往江知走近了些。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江知心脏一阵跳动,脸颊泛出不自然的红晕。
“嗯”。
“你别嗯啊...”,江知急了。
“无非就是把你拖回自己房间后,你嚷嚷着热,然后自己脱光了衣服罢了”。
江知刚想松口气,后半句话把她心又提了起来:“我我...”,她脑海中一点点浮现出画面,此刻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说你想发生点什么?”时少郁步步紧逼,弯腰直勾勾盯着江知,眼里满是戏谑,看着江知像乌龟一样缩着脖子红着脸,与昨晚敢跟男人争举不举的模样完全不同,时少郁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转身系起了腰带,看见江知红着个脸蛋,起身就走,他停下整理腰带的动作,抱手瞥了眼只穿了里衣,撅起屁股又要上床回到被窝的江知,说道:“你要这幅模样出门吗?”。
江知“啊”了声,停下动作,看了看自己单薄衣裳,语气有些不自在:“去哪?我要睡觉了...”。
“找你心心念念的长孙公子”。语气轻扬,时少郁整理好腰带,挂好玉佩扭头出了门。
等江知穿好衣服去到长孙年厢房,他已然清醒正端坐在桌前,似乎是在懊恼昨晚醉酒,眉头紧锁,厢房内熏香味重的离谱,应是伪装成白巧的老板娘放的。
“真是抱歉,又中了熏香的招数,睡的太死,墙烂了那么大声响竟都毫无察觉...”,长孙年满脸歉意,脸上有些困倦,身上还带些酒气。
“别是喝酒喝多了,醒不来”。时少郁往常一样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但是昨晚确实是长孙年和江知两人喝多了发疯,眼下心虚也不好说什么。
长孙年正了正神色,关心道:“少郁,你没受伤吧?”。
时少郁撑着脑袋,坐在板凳上,三人现下全挤在长孙年厢房,本就不大的厢房显得有些拥挤。这下真是只有一间厢房了,不过是因为她房间被毁了...江知内心哀叹。
“区区一个纸魅罢了,惯会用些迷香的小伎俩,想要我的血,还只耍些这种小花招”时少郁开口道。
他睡熟时,白巧悄悄进了房间,起初还伪装成江知的模样,但江知那个酒鬼早就睡的比猪还死,时少郁睡眠很浅,一向如此,所以当白巧进门时就察觉到了。
起初白巧说能带他们去看香粉制造,他就心生怀疑,但缺了点证据,等到他身上赤魂引暴露,只要是妖救会被赤魂引吸引,一个个跟个饿狼似的扑来,白巧如若是妖,定会迫不及待要吸光时少郁的血。
长孙年疑惑道:“那我们第一次见到的是真白巧吗?”。
“老板娘那张皮是真白巧的,跟菁娘争吵那次,应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真白巧”。也不知菁娘知不知晓,自己的妹妹已惨遭毒手,又或许从一开始白巧就在菁娘和老板娘的算计中,毕竟人为了心中的欲望什么都干得出来,更别说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
纸魅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从出生就像是为了容貌而生,剥貌美女人的脸皮,吸男人精气维持容貌,所以老板娘日日夜夜与男客人纠缠不清,就是为了维持从真白巧身上夺走的皮,那些男人不知不觉被吸了精气,自然像江知所见那样面部凹陷惨白,他们普遍都时日不多了。
“黑衣人与她有关系吗?”。
“她与那花楼应是脱不了干系,制造熏香也是纸魅惯用伎俩,要说与那黑衣人有没有接触...不确定,但白巧看起来很怕她”。
长孙年有些沉思,随后释然微微一笑,说道:”少郁,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及时醒来啊”。
“不,她不是我叫醒的,她早就醒了...”时少郁越说越小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眉梢微挑,面露疑惑,缓缓望向江知:“是啊,为何呢?为何你每次总是先醒的那个呢...”
“熏香不是只对会法术的人有用吗?”,江知漫不经心听完了他们的一顿分析,眼皮有些沉重困倦,正百无聊赖地转弄起杯子。
长孙年有些错愕,向来从容的面庞一滞,“纸魅的熏香只会对一种人不起作用,那就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