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液体弄脏遗照上,我膈应死了,虽然没见过鬼,但是心里总是毛毛的,安迪易这死小子真的没法说。
搞了一次,他还想来第二次,谁知“轰隆”一声,头上的水晶吊灯砸了下来,不偏不倚掉在安迪易的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靠!现世报,来这么快?”我倒是没受伤,连片玻璃渣子都没溅过来。
“死老头子!”安迪易骂了一句,对遗像比了中指,擦了擦眼睛上的血,一手按住我,“我还行,咱们继续!”
“继续你个头,你脑袋都破了!”我推开他,坐着轮椅划走,顺道拿手机叫救护车。
等他被抬走,我叫佣人过来收拾,遗照上的安迪好像对我眨了眨眼睛,这老头究竟死没死?总感觉他没死透一样,于是我叫佣人给遗照盖了块黑布,又觉得不保险,让人把书房供的一尊佛像搬过来正对着遗照。
“阿弥陀佛,玉皇大帝,是你儿子逼我的,说不这样,就要我赔130万,你知道的,我哪有那么多钱?我有那钱,也不至于浪迹夜场勾搭你啊。”我双手合十,对着那边拜了拜,“冤有头债有主,去找他别找我,你死就安安心心地去,明天我就找人给你烧点东西,实在想念我,我给你烧两个一比一我的纸人,啊不,给你烧点绝世美人,东方来十个,西方再来十个!你们在下面开银趴吧!”
然后点了香给插着,袅袅青烟起,香没断,燃速也正常,我松了口气,心想这事应该是结束了。
我坐轮椅不好上楼,就在楼下客房睡了,睡之前还用手机放了一段《金刚经》,还是睡不着,总觉得背后发凉,然后又放了两首红歌,这才安安稳稳睡着。
第二天一早,吃了饭,我去医院看望了安迪易,没进去,因为他躺在ICU,说进去要穿隔离服,我觉得麻烦,就在外面象征性看了两眼。
走之前跟看护千叮咛万嘱咐,说安总醒了一定要说我来过,收了我五千块,看护笑得一脸谄媚,说一定把话带到。
好家伙,这一砸就给砸进ICU,真是厉害!我现在十分开心,收钱不工作,搁谁谁不快乐?
这天太忙了,我马不停蹄去城西郊区买了套房,面积不大,好在是精装房拎包入住,然后找佣人把我的东西打包过来。
又买了副拐,现在我腿的情况其实可以勉强走路,但是因为我懒所以前几天一直坐轮椅。
最后叫了个外卖,同城快递了一沓黄符,在门窗贴了个遍,又简单洗了个澡,才算休息下来。
看着黄符,我心里踏实多了,这是网上说的一个挺有名的道士卖的,我买了有五百张,希望管用。
至于烧东西给安迪,我把这事交给了管家,他一定可以好好完成任务的。
那晚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但是,第二天一早,我看着烧焦的黄符,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了,拍照发给师傅,那边给我发了个地址,叫我速去。
到地方发现是个居民楼,我有些犹豫,这个小区绿化很好,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想到焦黑的符纸,以及来都来了的心理,我还是进去了。
师傅在4号楼4单元4楼404号,我心说果然能力大任性,这么不吉利的数字,诶,偏要住进去!
拄着拐,坐电梯上去,我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女仆装妹子,我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开口问:“你好,这里是齐二先生家吗?”
“我就是,进来吧。”
“齐小姐?你好你好,我叫布归,就是给你发符纸被烧了的图片的人。”
“我是男的,这样,只是个人爱好。”齐二带我进去,让我换上鞋架上一双粉红色兔子拖鞋,然后他走到茶几那,给我倒了一杯茶,“随便坐,先喝口茶吧,凤凰单丛蜜兰香,今年的头春茶。”
“好香的茶!”我一饮而尽,甜甜的,口齿生香,仔细看他,这倒是颠覆了我对道士的印象,一般不都是有道袍吗?他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被骗了吧?
“仔细说说你和死者的关系吧,要具体些。”
靠谱吗,这家伙,道士不都能掐会算?不过有求于人,我斟酌一下,还是开口:“我们结婚了,然后去爬雪山,遇到雪崩,他死了,我侥幸活下来。”
“哦?”齐二又给我倒了一杯,“布先生,喜欢同性吗?”
“这和今天要解决的事有关系吗?”
“没关系,只是这只鬼怨气极大,不像是自然死亡。我不是说你杀了他,而是你是不是在他面前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