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体的折磨,西格拉更害怕开始之前的精神冲击。
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把灵魂攫取。
雄虫总是幕后观火,这让西格拉格外切齿。
又一次结束的事后,西格拉抓住了雌虫即将按向床头的手。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借着未尽的喘息,作出一副忍耐啜泣的样子,乞求地说,“侍君大人,请别急着叫他们,我想、求您一件事,您能听听吗?”
雌虫沉默了一下,开口问,“什么事?”
“能不能……”西格拉颤抖了一会儿,卑声下气道,“拜托雄主,不要再为我浪费精神力了。就算不那样做,我也不会反抗您,您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您、您真的很厉害,也让我很舒服。”
他在赌雌虫的自大和怜悯。
这让安白更加确信西格拉的亲雌反雄属性。
但是若被认出怎么办?
正当安白思考之际,西格拉已经牵着他的手揉上自己的腹部。
“您看、”西格拉忍着难受强挤出笑意, “这儿装的都是您的……您按一按。”
糟了。
安白连忙用另一只手堵住鼻子。
西格拉为什么也涩起来了?
“不用讨好我。”
安白生硬地开口,掩饰住尴尬无措的心情。
这显然被理解为直白的拒绝。
西格拉停下动作。
“是我逾矩了。”
接下来迎接他的,是更难熬的惩罚吧?
雌虫一定会去告状。
结果雌虫只是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冷静地按上床头铃。
临走前,抛下这样一句话:
“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
下午,安白开始准备和希佩尔的见面。
为了显示重视,他需要按传统贵族的方式来打扮自己,还要用心挑选见面礼,并提前想好见面后该说的话,以防谈吐或举止失仪,败坏印象。
一切妥帖之后,安白才踏上专用飞艇,等待前往目的地。
艾冬作为未来的第二侍,亦有随同义务。虽说会面是私虫之事,但如果雄虫对雌君人选满意的话,可能也会在临走前安排二虫见一面,让彼此有个印象。此外,第二侍的评价也是选取雌君的重要参照,毕竟这关系到未来家庭的和睦。
希佩尔装束严整,即将赴会之时,收到了一通无法拒绝的视讯。
或者说,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选项。
光屏直接闪现了天花板的画面,渐渐地,屏幕上现出一张苍白冷艳的面孔。
“优兰?!”
希佩尔严肃的面容出现了一丝松动,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了。
“你被放出来了?”
但这想想也不可能,距离希佩尔上一次探望才过去半个月,当时的优兰还处于严格的管控之下。
优兰眼神阴郁,嘴角扯出几分冷笑,面部浮起的阴影使他形同鬼魅。
“你觉得,他们敢吗?”
希佩尔不理解,“既然如此,你怎么和我通话的?”
疗养院早已收走了优兰的光脑,视讯通知也没有显示联系人,优兰不可能用的自己的设备。
优兰偏了偏头,散乱的长发挡住了半个面容,他似乎在留心外面的动静。
希佩尔不敢出声了。
他忽然意识到,优兰此刻是避开工作员的耳目,偷偷和自己联系的。
待到可疑的动静消失,优兰才平静地扭过头来,露出讽刺的目光,“他们拿走了我的光脑,又不是拿走了我的脑子。真可笑,自以为能困住我。”
“优兰……”希佩尔担心地念了一声,“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档案室。”
优兰抽出一张复古的牛皮纸档案,拎在屏前晃了晃,“你知道吗,这里竟然还关着精神不正常的雄虫。我真是好奇,什么理由能让我们尊贵的雄虫大人……来到这个鬼地方?”
“优兰!”希佩尔压低嗓音提醒道,“你不能再这样了。”
优兰已然无视他的话,化出虫甲拆开档案的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