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是因为不能随意折磨皇后心头不快,又想着给为自己儿子出口气,才故意把无辜可怜的林燕喃叫进宫里刁难,这下两个碍眼的都在,她正好一并收拾。
想到这,太后年轻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愉悦的笑,不怀好意的说:“让她进来吧。”
言语态度皆是轻慢,根本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小太监领命出去,不一会儿皇后果然到了,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赵太后也没料到,不觉坐正了身子:“小侯爷?”
谢栖在林燕喃身边不远处跪下,不冷不淡的行礼:
“参见太后。”
太后可以肆无忌惮的以婆母身份欺负皇后,却不能当着谢栖的面这样做。谁不知道谢栖从不看人脸色,真把他惹急了,他可是不管不顾的疯子。
思及此,太后满心怨怼,原本抱着戏弄欺辱的心思也没了,连带着林燕喃都不想看。
趁着这个时候,皇后状若无意看着还跪在原处的人,假作好奇:“母后,这位是——?”
赵太后还在气头上并不答话,薛公公只好陪笑代为解释:“这位是许编修的夫人,太后娘娘特意邀他入宫陪伴。”
闻言皇后露出合乎时宜的惊讶,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就是许编修的夫人!”言罢,她抬手温柔道:“快过来,叫本宫仔细瞧瞧。”
林燕喃得令,双手撑着地砖艰难起身,一瘸一拐走到皇后面前。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皇后抿唇微笑,注意到他的身子状况,顺手示意他坐下,连连赞叹:“难怪许大人如此情深,果然好福气!”
她此话一出,太后果然更加恼怒,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林燕喃被皇后接连夸赞,忍不住的羞窘不自在,更不敢抬头去看,偷偷揉捏着酸疼不已的膝盖。
有了皇后的庇护,林燕喃好过不少,赵太后碍于谢栖在场不好发作,只得勉强欢笑道:
“怎么今日小侯爷也入宫来了?”
这谢栖谁不知从小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混账,就是陛下也未必管得住,怎么这次跟着皇后到她这里请安,虽然一言不发,但眼神阴森森的,瞧着就让人心悸。
太后本不该惧怕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但当年她是亲眼见过十五岁的谢栖是如何一刀砍下她那养子的头,从此就生了心魔。
被太后问话,谢栖淡淡回道:“臣进宫看望娘娘,恰好娘娘要来请安,便跟着一起。”
这番说辞没什么错处,太后本意也不是真心要问。她巴不得赶紧把谢栖这尊杀神送走,连带着林燕喃这只小鹌鹑,一并撵出永宁宫。
他们才走,太后身后屏风遮挡的内室出来个衣着华贵的美貌少年,他气得直跳脚,嗔怪道:
“母后,你干什么让那个林燕喃也走了!?”
“儿臣还没出气呢!”
赵太后一见自己最宠爱的孩儿,连忙露出慈爱的表情搂着一阵好哄:“这人你见也见了,我瞧着也就那么回事,是那许霁眼瞎,配不上我们楚儿。”
“母后知你失了面子恼火,不过来日方长,他眼下人在京城,难道跑了不成?”
萧楚心头余怒未消,却也觉得母后说得有理。
不过一介七品小官的夫人罢了,莫说他将来打了,就算是随手杀掉,有谁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