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微张着嘴准备说话。
“笃笃,笃笃笃。”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谁啊……”张爷爷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咕哝。
院门从里打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面带笑意,说:“老张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家里有喜事?”
这位老婆婆姓杨,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和老伴住在张家的隔壁。她面相和善,平日跟周围邻居相处融洽。
“是杨婆婆啊,你咋有空来我这边。”张爷爷顿了顿解释道,“这不是家里养了狗子,我寻思着热闹热闹。”
杨婆婆瞧着满地的纸屑,拍了拍手:“哎呦,狗来财,这个热闹我可要蹭一蹭,你们等我一会。”说完,她微微驼着背背着手离开。
不多时,杨婆婆提了个水桶过来,笑眯眯地说:“昨天用地笼在小河里抓了许多小白条,这些你们拿去尝尝鲜。”
“那感情好,正好我家前两天做了甜酒,现在刚好可以吃,你也端一碗回去尝尝。”
张爷爷接过水桶,转头看向张佳佳:“去给杨婆婆端碗甜酒过来,拿个大一点的碗。”
杨婆婆笑道:“你就是客气,不过你做的甜酒我们家老头喜欢得很,老婆子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张佳佳弯腰放下小黑狗,快步跑到厨房打开冰箱,用汤碗装了满满一碗甜酒,小心翼翼往外走。
杨婆婆见状赶紧上前一步,一手接过:“佳佳啊,有时间过来婆婆家玩。”
见小姑娘点头,她才端着碗笑着走出去。刚走没几米,她皱起眉头,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转身走了回来。
“哎哟,年纪大不中用了。”杨婆婆不好意思地说,“瞧我把正事给忘了,我是过来借盐的,锅里还炒着菜呢。”
拿上张爷爷给的盐,杨婆婆终于安心回家了,张佳佳和张爷爷站在门口相视而笑。
慕煦阳双腿站立,前爪搭在水桶边缘,使劲伸着脖子往里看。
只见许多小白条在水里游来游去,恰好被阳光照着,银白色的鱼鳞瞬间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慕煦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想:这鱼裹了面粉用油炸应该很好吃吧,酥酥脆脆。
“呀!竟然还有小龙虾。”张佳佳大吃一惊,蹲在桶边数起来,“一,二……五,有五只呢。”
那通红的小龙虾,在水底悠然自得地游动,不时挥舞着两个大钳子,搅得小白条不得安生。
张爷爷笑道:“两只小馋猫,中午给你们炸了当零食吃。你们不是饿了吗?先吃早饭吧。”
“太好了!”爷爷炸的小鱼在张佳佳心里排第一,是她从小吃到大的零嘴。
读书住校时,每周末爷爷会给她准备各种能放的菜让她带去学校吃,炸鱼就是首选,不仅好吃而且能放,够她熬到下次放假。
早饭过后,张爷爷拿着粪瓢在菜园里浇地,一颗颗水灵灵的蔬菜上挂着没有来得及晒干的露水。
慕煦阳看了会,实在忍受不了空气中弥漫的恶心味道,掉头就跑。这个时候鼻子太灵,也是一种负担啊。
瞥见落荒而逃的身影,张爷爷笑了笑,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
小房间里,张佳佳坐在窗户边那厚实的长方形木桌前,后背挺直,双臂放在桌上写着暑假作业。
窗户两侧的墙上贴着满满一墙黄灿灿的奖状,每一张奖状代表的都是小姑娘的荣誉和努力。
慕煦阳蹑手蹑脚从外面进来,轻轻抖了抖身上丰厚的毛发,在门口趴下晒太阳打盹儿。
中午时分,张佳佳端着碗坐在厨房门口的板凳上,慕煦阳双脚搭在她腿上,吐着舌头探头探脑望着碗里。
果然碗里是炸好的小鱼,每条都炸得微微焦黄,外酥里嫩。
张佳佳给自己吃了一条,又给小黑狗喂了一条,半碗小鱼五分钟不到就被一人一狗瓜分得差不多,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
这些小鱼全是小河里野生的,其鲜香美味自是人工喂养的鱼不可相比的,叫人吃完还想吃。
很快碗底只剩下最后一条小鱼,张佳佳拿起小鱼,大方递到小黑狗嘴边,道:“你吃吧,我以前吃过很多。”
慕煦阳也没有推拒,看她眼里含笑望着自己,不由感叹小姑娘真好,然后慢慢低头吃着嘴里的小鱼。
张佳佳:“小黑,吃饱喝足来握个手吧。”
慕煦阳:不会。
张佳佳:“我教你怎么握,当我伸手的时候,你把爪子像现在这样放到我手心,你学会了吗?”
慕煦阳:不学。
张佳佳伸出手掌,放到小黑狗面前,满脸期待:“小黑,握手!”
小黑狗瞥了一眼,一动不动。
张佳佳皱着眉,嘴里嘀咕:“这么简单也学不会,小黑是不是不太聪明啊。”
“汪汪汪%@#&……”慕煦阳一边骂街,一边伸出右爪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