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你是大将军不能再这么消磨。” 宋景行梳好头发隔着被子踹了盛泊兴一脚,盛泊兴很假的倒下把镜子放在胸口,“我就乐意消磨,要是能一辈子都和你躺在床上就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肉麻话很恶心人也很有盛泊兴发疯的前兆,宋景行收回压在盛泊兴身下的脚利落的起床穿衣,“我去看看李审,下午再去府衙,你之前安排的看粮帐和户籍的是谁?”
“叫石在川。” 盛泊兴用镜子照宋景行然后看镜子里的宋景行穿衣,“你到时候拿我的虎符去找他吧。” ……来了来了,说起胡话了,宋景行回头看了眼盛泊兴,他走过去没收了盛泊兴的镜子,然后衣冠整整的亲了一下盛泊兴的额头,“用不着。”
宋景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盛泊兴抓不住轻薄自己的翩翩公子,就赖在公子床上不肯起,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就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盛泊兴仿佛找到了耽于床第的乐趣所在,迟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堪堪出现在他的教徒们面前。
许将向意气风发的大将军投来鄙夷的目光。
军医说李审恢复的情况很好,年轻就是本钱,他的身体正在快速愈合,大概再过上半个月李审就可以下地活动。
“还要半个月啊!我还想和大将军一块儿打滁州呢。” 不知不觉中李审对盛泊兴的称呼已经变成充满敬仰的大将军,宋景行心里对这种盲目追随不满,但他不好说什么。
“先喝药。” 宋景行把早上的第一份药递到李审手里,他转身洗干净李审的毛巾,“半个月也只能下地,想上战场还早 …… 你还想上战场?”
“嗯,想。” 李审边喝药边点头,即使死里逃生过一次李审对征战沙场的热爱也丝毫不曾衰减,唯一有些变化的是李审好像沉稳了一些 ……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还很虚弱。
宋景行没多说什么,他等着李审喝药,陪李审说话,看着李审逐渐睡着,宋景行就像一位慈父,他感觉自己越发看重这段师生缘分,与此同时宋景行也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从此他在世间的牵绊又多了一分。
……
见礼季之前宋景行先见了他从林郡带来的文官们,他在怨声载道中了解到礼季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但却是个很有本事的,短短四天,礼季就在郡守本分之外主持了百奇新商会的组建还搭上线和军中走的很近。
混迹军中足以证明他颇有野心,排挤文官又显出他自立门户的想法,和祁懿懿不同,愿意在这种时候苛待百姓礼季所图不止百奇。
宋景行起身,在一片殷切期待的眼神中他说,“诸位放心,此事我会处理的。”
和盛大将军上位者的森严气度不同,宋景行这个从一品总是显得很亲切。随军远征原本也该给宋景行授些军中职务,但盛泊兴带宋景行出征并未获得花云月准许,所以宋景行的官衔还只是那个实战中被大将军架空的兵部尚书。
而每当宋景行以这样的身份去管一些事的时候就总是不受人看重,要盛泊兴来撑场子。
礼季看轻了眼前的京官,不是看轻宋景行的能力,是看轻宋景行和盛泊兴的关系。
为难林郡官员之前礼季旁侧敲击的试探过,他是确定了了林郡文官不敢告到盛泊兴面前才出手的,至于宋景行,礼季给他的的定位是上面派来给盛泊兴当监军的没有实权的大官儿。
只要不惊动盛泊兴礼季就有办法让宋景行也空手而归。
“大人可是受盛将军之命来的?我早就说将军成日那么忙我这边没有什么要紧事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没想到还是把大人扰来了,之前将军有派来位军官管事,我们这儿的大小决议都是和那位军官与诸大人一起商量的,不知大人是对什么不满意?”
宋景行一看就是来着不善,礼季也就没有很装样子,他上来就要堵宋景行的路。
宋景行懒得拆解礼季话里的意思,“我刚叫石在川去请大将军了,我没什么不满意的,礼大人做事很妥帖。”
“没什么不满意还请大将军来干什么?大人这不是说笑吗? ” 礼环季对身边的文书使眼色,这几天下来他已和石在川混的很熟,相信如果能把人拦下来那他还有的说。
“我刚进府衙就叫石在川去了,应该已经见到了大将军。” 礼季不知道,宋景行在盛泊兴军中的地位很高,他可是能给盛大将军甩脸色的人,宋景行在军中吩咐的事没有人敢不听。
起身的文书和宋景行的话音一起站住脚,“那还不赶紧给大将军备茶备果!” 礼季反应很快,他立刻决定要弃卒保驹马上就见风使舵的变换起脸色对宋景行毕恭毕敬起来。
“那刚好今天人齐全,宋大人!今天下官可要好好宴请二位一番,聊表二位救百奇于水火的情谊了!” 说话间宋景行面前的果盘就换了一批,宋景行垂着眼遮掩笑意,果然乱世里还是手握兵权最靠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