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暂时凝固,气压越来越低。傅云霄像个乞儿,无比恳求温颖可以放过他这一次。
他们是母子,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不该这样的,不该用最简单的话去伤害那个爱他的人。
“傅云霄。你疯了。”温颖双眼愤怒得像是两团烈火,“我给你图谋半生!费尽心血!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傅澄他是什么?他是贱种!他是我的耻辱!”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一句好落不到,还让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温颖气急败坏,“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怎么当初姓林的没早点动手!”
温颖不再和他多说,冷眼瞥他:“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你后半生就在这里待着吧。”
傅云霄看着温颖越来越远的背影,急着站起身到最近的玻璃墙前,奋力拍打:“母亲!母亲!”
温颖一刻也不停留,径直走出门外。
所长及一众医生在门外候着,他看着温夫人失魂落魄的表情,也不敢再上前讨笑。
“等他身体好了,把他腺体摘了。”
“好的夫——啊?”所长反应过来,声音哆嗦道,“夫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温颖冷漠道:“我只要这颗腺体!到时候我带人过来,你把云霄的腺体换给他。”
所长愣了数秒,最后在温颖强大的气场面前,弱弱地点了头。
……
清脆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小孩儿们打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年初一的早上,陈霖还在被窝里睡觉,她爸陈有为磨磨蹭蹭地敲门又推门,悄悄踱了进来。
“干吗啊!你真烦人!”陈霖翻身背对陈有为。
陈有为呵呵笑着到自己闺女面前:“你去小乌龟家看看,这会儿每家都在放鞭炮,我怕他被吓到了。”
陈霖不耐烦地把头躲进被窝:“不去!要去你去!”
“啧!让你去你就去,怎么就这么多话!”陈有为摆起脸,“以前你不最喜欢和喻归一块玩吗?你在城里上学时,人天天在村口坐着等你!怎么,这就忘了?”
陈霖猛地掀开被子,满脸怨气瞪着她爹:“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小时候还能在一块玩玩,现在还能一块吗?”
“本来就是因为你揽下来的,你想当大好人,别拖着我。”陈霖气得大吼,“我又不是他妈,什么都要我管!”
陈有为听他这话,脸上挂不住,急得要出手打她:“怎么说话呢你?啊!”
陈婶儿这时走了进来,表情不善地责怪陈有为:“你动手试试!为了个外人打自己闺女,陈老二你真有种!”
“阿婆病的时候,咱前前后后也出了不少的钱和力,自从喻归他爸没了后,你少帮衬他家了?”陈婶儿手拍着埋怨道,“喻家那alpha为啥走?不就是觉得喻归是个累赘?咱家够可以了!他掉进湖里那医药费是不是你出的钱!咱闺女这个寒假是不是一直在看顾他?我也没少他吃少他穿吧?”
“难不成你还真想养他一辈子?”陈婶儿斜了陈有为一眼,“咱闺女马上毕业了,到时候留在市里上班,你还想让她一个O和别人租房子是不是?”
“嫁给你这个软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陈婶儿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陈有为一直低头没说话,陈霖看他爸那老好人样也心疼,叹了口气,撵她爸:“还不出去?我穿衣服。”
陈有为看着她。
陈霖无奈道:“我去看看他吧。”
村里的小土路两旁都是喜庆的鞭炮纸,陈霖一边往喻归家走,一边在手机上给朋友抱怨。
不多时,到了喻归家里。
“小乌龟!”陈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屋里冷清清的,不像是有人。
她走进里间,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她伸进被窝,冷冰冰的,根本就没在床上睡的痕迹。
她又慢吞吞走到后院喊了几声,确定没人,给她爸发了条消息就原路返回了。
路上,她接到陈有为的电话。
“人去哪了?”
陈霖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啊!说不定跟沈苟那几个小子玩去了。”
听陈有为还要啰唆,陈霖急忙打断:“这家家户户都认识,丢不了!而且他饿了肯定会自己来吃饭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陈霖手机响了声,她看了眼,跟陈有为说:“我不回去吃饭了,约朋友了。”
不等陈有为那边再说,陈霖就一把挂断了电话。
“烦死了!”她一边嘀咕一边点开朋友发来的链接。
上面几个显眼的大黑字体:【傅氏集团继承人傅云霄从国外归来,据本人母亲所说,将在情人节与国家程院长的小儿子订婚!】
陈霖还没往下滑着看,她朋友的第二条信息就来了。
【傅云霄要订婚了!?到时候要不要去蹭新闻?毕业论文这就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