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静的大长公主听到徐望山的话,大声呵斥道:“你父亲不在了,我们这个家永远都无法团聚了。”
看着愤然离去的母亲,徐望山有些不知所措:“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赐婚吗?为何会说起父亲的事。”
青穗公主叹气:“是你母亲先提起的,江行一下就变了脸色离开了。”
“好端端的,说起父亲做什么。”徐望山不解,父亲离世的事是隔阂在母亲和弟弟中间的一道深渊,两人只要提起父亲的事总要大吵一架,最严重的时候整整一年都没有说话。
徐望山说道:“没事,我去找江行,还望小姨去安慰一下母亲。”
徐江行带着荆昭从公主府出来,回到自己府中。
府中的下人看到徐江行回来,连忙去通知春华和秋实。二人小跑着出来便看到一个黑着脸的公子。
随后,二人的视线移到两人紧握的手上,秋实激动地让春华看:“姐,你快看。”
看着弟弟如此开心,春华正要斥责他便看到自家公子好像和荆店主牵着手,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你为何要拉着荆店主的手,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徐江行本就心情不悦,又经这二人的提醒,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谁管得着我?”
说完,松开了荆昭,语气也不似方才:“我想一个人静静。”
目送徐江行离开,荆昭看着求知若渴的二人,说道:“皇上给我与你家公子赐婚了。”
这个消息如同惊天雷在徐府炸开。
春华第一次觉得老天有眼,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荆昭,不时地发出笑声。
“秋实,你姐姐这是怎么了?”
秋实如实回答:“姐姐高兴极了,公子要和荆店主成婚了,不止姐姐,整个徐府上下都高兴着呢。”
荆昭却是喜忧参半,玉妆阁的生意停滞了这么久,需重新规划,还有要和宜荣开分店的事,也需要找宜真商量。
早知道就多在外面玩几日了,她仰天长叹,古代生活也不轻松啊。
看着荆昭怪异的模样,春华和秋实面面相觑:“荆店主这是怎么了?”
秋实思索片刻,生怕别人听到自己的话:“会不会荆店主不想与公子成婚啊,我看人家成婚都是开开心心的,怎么到咱家就是一个要一个人静静,另一个也看着不是很高兴呢。”
春华觉得赐婚的事好像只有自己是最高兴的。
听闻因赐婚徐江行和大长公主大吵一架,皇上也在思索自己是否太草率了。
他叫来徐望山:“我就应当找姑母商量一番再下旨。”
徐望山反驳道:“我父亲的事两人隔阂已久,就算没有赐婚的事,无论何时说起这事,两人准得大吵一架,过几天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便听到门外的小太监通传:“皇上,太傅来了。”
方才还一脸轻松的徐望山立刻如临大敌一般:“别让他进来。”说着,就躲到了里面的小房间。
皇上无奈地轻笑一声,等他藏好才让太傅进来。
“老臣参见皇上。”
“没有外人,太傅就莫要行礼了。来人,赐座。”看着太傅坐下,皇上才问道,“不知太傅此次前来是因何事。”
见皇上直接问了,太傅犹豫片刻,说道:“听闻皇上给徐公子赐婚?皇上有所不知,我家小女倾慕徐公子已久,如今听说此事,在家苦恼不已啊。”
皇上心中冷哼一声:“先皇在时曾要为江行赐婚,你们这些老臣个个都搪塞过去,从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家小女倾慕徐江行,现在已经赐婚了,你又来说这事?令嫒是对朕有意见?”
见皇上恼怒,太傅连忙跪下:“她绝无此意啊陛下,从前不过是因京中人人都说徐公子风流,小女才不敢上前,如今知晓徐公子本非从前那般,这才求老臣来找陛下的。”
不过是因徐望山放话不娶妻,这才退而求其次。
皇上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盯着太傅,不再理他。
见屋里没了声音,太傅试探道:“皇上,小女也可做小。”
“扑哧”一声从里面传出,太傅抬头便看到徐望山从里屋走出,不禁疑惑:“你,你为何在此?”
徐望山坐在榻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太傅:“皇上叫我前来商讨江行的婚事,太傅又为何前来啊?”
太傅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看向皇上,见皇上不语,提醒徐望山:“我家小女也是贤良淑德,做二公子的正妻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我家愿意伏低做小,还请徐将军回去同大长公主好好商量一番。”
“周昱,不要仗着你是先皇的老师,就不把朕放在眼里。”
见状,太傅称身体不适便退下了。
徐望山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人,笑道:“难怪江行叮嘱我千万不要让这些老东西知晓。”
“这些人,整日除了弹劾,挑拨,就再无正事可做了。”
从宫里出来,徐望山来到徐江行府邸,却只有荆昭前来。
“江行呢?我去看看他。”
听到敲门声,徐江行声音蔫蔫地:“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