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守得知听月去了南山,立马就去了宝月斋。
“胡闹!为何不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进山。”他嘴唇泛白,额头青筋暴起,愤怒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听澜想要安抚他,却被甩开了:“你不用和我解释,你就说为何不与我商量。”
正当听澜思索着如何解释,就听到徐江行铿锵有力的声音:“是我让听月先去探查一番。”
闻言,刘正一脸怒气地盯着徐江行,再没了昨日的友善,声音凛冽:“你一个外来人,有何资格管我肃州的事?”
徐江行反驳他:“此事的源头是我朋友被歹人行凶,线索环环相扣,怎与我们无关?”
刘正皱了皱眉:“我才是肃州太守,此事你们就不要再插手了,更何况若不是你们来,我肃州几十年太平岂会被打破,我倒是怀疑南山的事与你们有关。”
说着,一旁的王阳拔出了刀指着徐江行:“赶紧走吧。”
荆昀也握紧了腰间的刀,宝月斋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祥和。
和昭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正要开口,就被徐江行拦下了:“刘太守,你若是知道我的身份,便不会让我赶紧走了。”
“哦?你是何方圣神?难不成是宫里的?”
“我父亲正是肃州前任太守徐勤之。”
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之惊讶,纷纷看向徐江行。
“你…你是太守的儿子?”
刘正示意王阳收回刀,缓缓走到徐江行面前,细细打量着,像是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我就说嘛,太像了,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果然没认错。”
“刘太守看看这个。”徐江行掏出一枚玉牌,地道刘正手里。
看着手中的玉牌,刘正的笑声响彻整个宝月斋,他一把抱住徐江行,像是见到了诀别已久的故人。
听澜怔怔地望向徐江行:“你果真是徐太守的儿子?”
“如假包换。”
话音刚落,就见听澜一下就跪倒了徐江行面前。
徐江行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连忙弯腰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却被听澜挣脱了:“请受我一拜吧,当年若不是徐勤之太守,我与听月早就死在那间屋子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
荆昭得到徐江行的眼神暗示,也上前想要扶起听澜:“你快起来吧,你若是这样,都要把我们吓跑了。”
“是啊,你快起来吧听澜,莫要把我贤侄吓跑了。”刘正方才的狠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满脸的和善。
徐江行疑惑:“谁是你贤侄?”
刘正:“你啊,你父亲是我大哥,你不就是我贤侄?”
明明看起来也大不了他多少。
徐江行也不想与他争论辈分问题,现下最重要的是等听月平安归来,若是能带着消息便更好了。
肃州的人都很疑惑,往日宝月斋白天都是人来人往,今日为何连门都没开。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打开了门,门口等着的人见状,正要上前入内,却被拦下了:“各位,今日宝月斋不开门,各位明日再来。”
“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不是听澜娘子出事了。”
人群熙熙攘攘不愿离去,叫嚣着一定要知道今日为何不开门,更有甚者猜测听澜出了事。
伙计见此情形,连忙回去禀告。
门再次打开,围观的众人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听澜。
“娘子,今日为何闭门不待客啊?”
听澜微微一笑:“今日宝月斋来了一个新厨子,要添加不少新菜,因而就闭店一日。”
说明情况后,店前的人群也都纷纷散去,他们只要听到听澜无事便好。
荆昭说笑道:“肃州的百姓很喜欢听澜娘子。”
刘正解释:“听澜到了冬日每月都施粥一次,还拿出很多钱物帮助无家可归的孩子,老无所依的老人,故而肃州的百姓对听澜和宝月斋都很敬重。”
说到这里,刘正他看了徐江行一眼:“当年徐勤之太守更是如此,若不是他,肃州也不会夜不闭户,歌舞升平。”
听到父亲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徐江行也想起了当年的事。
在他四岁时,父亲迁任肃州太守,他和兄长被父母带着来到肃州,刚到此地,满眼荒芜让他无法接受,吵着闹着要回京城,当时为此还被父亲打了好多次。
每次挨打母亲都会抱着他向父亲求情。
他也忘了,是何时这个家就不是家了,兄长被接回京城,母亲在不久后也离开了肃州,他哭喊着,求着,追着离去的马车,无人回应。
再后来,父亲病重,才有人来匆匆把他接走。
再见到父亲,已经是阴阳两隔了,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日的灵堂里,只有他哭得不省人事。
荆昭看到徐江行在出神,悄声问“你想什么呢?”
徐江行冲她笑笑:“没什么,想到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