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的。”
“你凭什么断定是出了事?”
“那绣庄除了逢年过节会闭着,其他时候都得开着,寨子里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人要靠那绣庄递消息,要是三天不开门,是要出乱子的,按寨子里的规矩,三天不开门,这地方就算弃了,但就算弃了,通常也一定会留下线索,可这一次却是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你说的没有留下线索,是招牌幌子没有倒着挂吗?”
桂桂听了不由的了怔,“你怎么知道寨子里的规矩是换了场子就要把幌子倒着挂?”
洛菀夕没有解释,只若有所思的接着道:“后面你又找人去看过吗?那绣庄有多长时间没开门?”
桂桂说:“到今天差不多有七八日了。”
洛菀夕沉吟着缓缓道:“七八日都没有开门,幡子又没有倒着挂,这是有些不太寻常。”想了想,她又问桂桂:“你还能想到什么法子打听到寨子里的事吗?”
桂桂摇头,“我娘就给我说了这一处能联络到她们的地方。”
洛菀夕又问:“那让你回寨子里去找她们,你能行吗?”
桂桂怔然的看向洛菀夕,“你想让我出宫?”
洛菀夕点头说:“如果我去跟梁浅说,他应该会答应放你出宫。”
“那娘娘打算说我出宫去做什么?找长使大人她们?那样一来我的身份被揭穿不说,整个寨子怕是都要完了。”
桂桂说着又拢了拢自己肩上的衣服,语气有些冷的继续道:“娘娘跟陛什么都能说,你信他,你可以跟他开诚布公,但寨子里的人可不是个个都信他。”
洛菀夕问:“你信他吗?”
桂桂不答。
洛菀夕又问:“那你信我吗?”
桂桂仍旧不答。
洛菀夕这才幡然醒悟,桂桂不愿与她亲近的根源是,她不信她。
她看着桂桂默了默,又问,“你如今怎么看我的?”
“什么怎么看?”桂桂疑惑道。
“我一个寨子里的人留在梁浅身边你怎么看我?”
桂桂神色有些诧异的看着洛菀夕,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半晌,才淡淡道:“你和他的事,我从来就知道,里面假假真真的,我也管不着,你要留在他身边那是你的事,长使以前就说过,寨子里的人可以跟外面的人走,跟绥人结亲跟乾人成婚,她都不会干涉,但只有一条,那就是不管跟谁走,都不能出卖寨子里的人。”
洛菀夕听完点头,“这规矩我知道。”
桂桂有些惊讶的看向她,又知道?
洛菀夕扫了她一眼,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似的向她解释道:“你别忘了,我也是寨子里的人。”
桂桂打量着她,有些好奇道:“这么说你什么都记起来了。”
洛菀夕点头,“记起来了。”
桂桂还是疑惑。“可寨子里的有些规矩可不是所有寨子里的人都知道的。”
“比如呢?”洛菀夕笑着看她,不等桂桂回答,又自己答道:“比如接头的场子换了,原来场子的招幡要倒着挂?”
桂桂神色顿顿的点了点头。
洛菀夕问她:“我要告诉你这点子都是我想的呢?”
桂桂怔了怔没回答。
洛菀夕又问:“你知道那寨子里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就是些不愿意投靠新朝的人。”
洛菀夕补充道:“是不愿意投靠新朝,也不愿掺和前绥复辟,说白了就是只想安心过日子的人。”说着,她又道:“你知道住进这寨子最早都是些什么人吗?”
桂桂摇头:“我之前不是寨子里的人。”
洛菀夕说:“我知道,你是绣金司的人,绣金司的人,分明使和暗使,你算暗使,所以你的身份一般人极少知道。哪怕前绥覆灭了,你也可以继续留在大乾宫中。”
“我娘说我留在宫中可以帮寨子里打探些消息,若有什么对寨子不利的事,他们能够提前知晓。”
洛菀夕笑着看她,“其实你娘也说过让你回寨子里生活,是你自己说,在宫里待惯了,出去了怕不习惯。”说着,她又用一种带着点怀疑的语气问向桂桂,“是这样吗?真的不习惯吗?”
桂桂跟她对视一眼,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抿着唇没有回答,而是故意岔开话题问:“所以最早住进寨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