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后,她向着男人的脸又看了看,沉思了片刻,继续道:“不过看着你这张脸,我也平衡点了,原来长成这样也会被甩,那长成我这样……”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顿了一下说:“我不是说我这样啊,我是说你都这样了,那我再长什么样,没男朋友,也不亏。所以啊,你也要长教训啊,人不能靠着一张脸想干嘛就干嘛,就像刚才你那样对我,我虽然承认你长的不错,初次见面也的确对你有那么一丝丝的……”
她抿着唇,措了措辞说:“欸,也不叫好感,就是对你可能包容度要稍稍高了那么一点点……但老实说像你那样对我撒酒疯……”她说着,拿出个拳头朝向男人的脸比划了两下道:“再有下次,我也绝对不会饶你的!”
说完,她向他牵了牵嘴角,又扭头看了看天色说:“时候看着还早,我也不好在这跟你挤一个亭子睡,干脆我大方点,把这亭子让出来给你。你也不必谢我,等你睁开眼的时候,最好——也别惦着我,谢谢您了啊!”
说完,她就出了亭子,走了没两步又停了下来。
她偏头瞟了一眼亭子旁的那座湖,又看了眼亭子里临湖昏醉的男人,忽然想到什么,眉头蹙了蹙,又调转过头,走到那男人跟前,端详了他片刻说:“看你这身打扮应该不是普通宫人,搞不好还是个王公贵胄要是出了什么事,应该会牵出不少麻烦吧?”
说完,她朝男人勾了勾嘴角,忽然出手封住了男人两个穴道,然后起身站在男人面前,抱着膀子对他说:“反正你都醉成这样了,不如就在这好好睡一觉吧!省得一会玩脱了,掉进湖里,栽到我头上连累我。”
说完,她又扶了扶男人,给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如此安顿一番,确定不会有危险了,她才放心离开。
走出亭子的洛菀夕虽然还是找不到回承寿宫的路,不过她心里清楚自己可不能再和那男人呆在一起了。
一来,她怕旁人撞见说不清。
二来,也担心男人醒来又缠着自己撒酒疯。
在园子里撞运气般的溜达了一圈。
她忽然感到周围的声音变的嘈杂了起来,抬头一望,她竟然发现对面坡上的长廊,有一队官兵正拎着灯笼朝这边走来。
哪来的这么多人?
洛菀夕一边望一边思索,后来总算搞清楚了,原来这园子的出口在那小山坡上,怪不得刚才绕了半天都出不去。
见官兵越走越近,她赶紧找了个假山石洞把自己藏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洞外有人在对话。
先是一个太监心急火燎的声音:“哎呀呀……敕将军,刚才夜宴后陛下经过这密石园,忽然就说想独自进来转转醒醒酒,这都过去半天了,咱家都不见陛下出来,你可仔细找找,千万别让陛下出什么事。”
对方反问:“陛下为何会到这密石园来?这园子建的诡异,乃是前朝赵硕修炼奇门遁术的地方,平时都不准人来,你们怎么会让陛下独自进来?”
太监叹口气说:“哎呀呀……咱家也不想啊,可将军你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性子,你也应该清楚啊……别人不准进来也就罢了,陛下想进来谁敢说不吗?刚才在路上走的好好的,陛下瞧见路边有几块石头就下辇说要自己走,走着走着他就进了这密石园,咱家是拦也拦不住啊!”
“石头?什么样的石头?”敕将军问。
“就……就摆的跟个桃儿似的……”太监说着就来气,“也不知是哪个碎崽子手痒给摆弄的,等咱家得空了一定把人给找出来好好赏顿板子!”
敕将军叹着气说:“这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将陛下找出来!”说完,他立刻吩咐手下兵士在园子里仔细搜寻新帝梁浅的踪影。
洛菀夕躲在石洞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惊愕的捂住了嘴巴,照他们说的,亭子里刚才遇见的那位莫不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
新帝梁浅?
若是这样的话……
她今天真是撞了大霉了……
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关于梁浅随意杀戮的传闻,洛菀夕脖子都有些发凉,恐惧是真恐惧,可万幸她还没有完全乱了分寸。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推想梁浅虽然是把她认错了,可他毕竟没有看过她的真容,大概率推测,他也只是喝醉了酒随便抱个人就开始撒酒疯,应该不是把她当成了什么皇榜上的通缉犯,这一切应该都只是巧合,只要不是把她当成皇榜上的通缉犯,她应该都还是能保命……
她正这么想着,淬不及防间,就被一名小头领打扮的人物发现并拖出了山洞。
“敕将军,属下在石洞里发现了一名刺客!”小头领指着一旁战战兢兢缩成一团的洛菀夕就给她安了个罪名。
蛤?
刺客?
比起通缉犯,这个名头……
好似……
也特么挺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