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音爆……
果然,这感知器从根源上就与骆源有关。
当天的音爆声巨大,不止一个人听见,那很有可能不止一个人被种下感知器。
正如同她与骆源当初一样,一般人碰见这种事第一时间不是怀疑科学,而是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看看心理医生,岳花林又上网查了查是否有人有相似经历,为了匹配范围广一点,她还加上了“幻想症”三个字。
搜索界面跳出了一个心理咨询机构的广告。
广告介绍,该机构最近推出了一个名为“幻想症讨论小组”的治疗方法。
讨论小组?
或许在讨论中,她能获得一些同类信息?
保姆张阿姨的分寸感拿捏得很好,叫上王培一起将岳花林送到了那个什么“讨论小组”门口,却不跟着一起进去,只是坐在车内留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张阿姨,骆清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没回家?”王培问道。
这个天杀的丫头,等骆总回来,指不定得怎么修理她。
王培的话并没有让张阿姨有多在意,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小清花的是骆总的钱,等没钱了自然会回家。”
倒是没花钱的人……
张阿姨继续盯着门口。
没花你钱,还要受制于你,相当于给你打工你还不发工资,这跟传销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人,死都会想办法逃跑。
*
讨论组的规模大概三四十人,负责人自称是美国回来的心理学博士,姓冯,专门从事幻想症研究,他先是给大家介绍了幻想症的起因,发病方式,接着给大家随机分了三到四个人的小组。
心理疾病需要药物与心理同步治疗,很多人对于症状难以启齿,冯博士鼓励大家,对于生病不要畏惧,周围都是与你们一样的人,先从这里开始,敢于张口说。
岳花林被分到的那组很凑巧,组员是两位跟她同龄的女性,其中一个清丽可人、健康灵动,任谁都看不出她会有心理疾病。
女孩介绍自己叫刘丹青,她说,她感觉身边有一些朋友,好像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这个“世界”,不是常规口语中表达的“一路人”的意思,而是物理意义上的世界。而且,她几乎有完整的证据链去证明,这帮朋友是从书里走出来的。
岳花林一听,咬牙切齿地附和:“我跟你有同样的猜想,我身边也有这么一个朋友,我虽然不认为他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但我怀疑,他是平行时空跳跃过来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第三个人。
那个肤若凝雪的姑娘叫吴星移,带着一股轻灵之气:“你们这种……都还算地球人类吧,我有一个朋友,外星人。”
岳花林&刘丹青:???
岳花林:“为什么说他是外星人啊?因为他巨型头颅,倒水滴型脸,眼球拉到耳朵,长得像开UFO的?”
吴星移:“倒也不是,他长得还不错,挺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就是他好像有……超能力。”
三人的话一个比一个离谱,彼此间沉默了良久,不知是判断对方话语的真实性,还是在默默比较到底谁更惨一点。
最终,到底是岳花林先开了口:“嘿,你们真的相信是自己心里有问题吗?”
都走到“幻想症讨论小组”了,肯定已经是被多方确诊为幻想症了,不是自己有问题,还能是什么原因?
另外两人没说话,显然也并不承认,这些离谱的经历只是自己人脑分泌的意识,而非客观存在的物质。
沉默已经给了岳花林答案,她尴尬地咳了咳嗓子,也没想到虽是没碰上心脏被种下感知器的同类,但却碰上了都有奇葩“朋友”的同类,她搜肠刮肚地找词安慰。
“我觉得这种事吧,碰见了就已经够倒霉的了,以我们自己的力量,改变或者弄清其中的真相也是不现实的,只能说,碰见奇怪的事,能远离就远离,这是唯一的出路……”
刘丹青却长吁短叹了一声:“唉……自己儿子,没法远离。”
儿子?
大家惊讶地看着刘丹青,纷纷诧异于她居然都有儿子了,看着相当年轻啊。
吴星移感慨完别人,自己也叹了口气:“唉,我债主,躲到哪追到哪,逃不掉。”
又是一阵惊讶,吴小姐完全是一副自信张扬的模样,却没想到还欠人家钱。
两人看向岳花林,探寻的眼神仿佛在说:能到这的都不是正常人,你又是因为什么被死死圈住了?
“那个时空跳跃者,他是我的……医生。”
为防止别人怀疑她是被违禁品操控了,岳花林还特地解释了一句:“前沿科学家,手里有治我病的未上市药物,离了他我活不过三个月。”
三人都不说话了,空气中分泌着一股明知道对方在撒谎,但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戳破对方的默契。
讨论结束,冯博士随机点了两个人分享了他们的故事,又以此为案例,从专业角度剖析了他们患病的成因,其他人不停地记录与录音,渴求能从中得到治愈疾病的一丝方法。
而岳花林他们桌的三人,麻木地听着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的知识,脑中觉得四大皆空,物理学、生物学、医学,等诸多科学,统统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