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孩子!韩念念心中腹诽,要是意念能打人,早就拿个棒子将臭小孩教训一顿。
谁家的也不知道管管,她将目光看向沈水,沈水这会也正看向他,两人三目相对。
沈水被扶着坐在主位,就在韩念念的右边,跟着众人一同吃了晚饭,不知道谁提议,要喝酒送行。
“好!”小齐第一个点头同意:“我可真囤了一坛酒”说完风似得跑回屋,等在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酒坛。
将众人面前的碗放好,挨个给倒上一碗。等倒到韩念念这里,倒上满满一海碗,他狡黠一笑转而继续给其他人倒酒。
韩念念看着面前的酒,闻着就辛辣刺鼻,她从没喝过这样的酒,平日里贵女门聚会也都喝一些小姐们酿的果酒,香甜爽口,每每贪杯多喝了点也不见有什么事!
此时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跃跃欲试,季老看韩念念一直盯着面前的酒,以为她是发愁这碗里的酒多,他摸了摸胡子笑着道:“你喝不完就匀给为师,晚上小酌几口,又不碍事”。
沈水面前也被倒上一晚,季老看沈水的眼神就没有看韩念念那般慈爱,他对着沈水瞪眼:“你小子,不能喝”说完坐起身子就要将沈水的那碗酒拿走。
沈水连忙一只手挡住他,另一只手拿着酒碗一饮而尽。
气的季老伸出一根手指一直指着他:“好好好,你小子,就这么造你的身体?”
受了外伤不宜饮酒,虽说这都过了四五天了,伤口早就不在流血,但内里还需要养,少喝点也无妨,季老就是单纯看这小子不爽:“等我告你状”
沈水可没被他吓到,指使小齐又倒上一碗:“这伤口连日疼痛,喝点酒就不疼了!”说罢又喝上一碗。
见他连喝两碗,这即日没有机会同他说话,是不是该谈谈救命之恩了?想道这个,韩念念眼睛转动半圈。
见沈水的碗空了,她抢过酒坛,笑着给沈水倒上一满碗:“大当家豪爽,我就仰慕像大当家这样的英雄豪杰,再喝一杯”
她夸着彩虹屁,一只手放在酒碗旁,眼睛如今夜的星辰闪闪亮亮。
沈水饶有兴趣看着她:“呀!你仰慕我啊!这我还第一次知道啊!”他故作思考:“既然如此,你就与我一同在山中逍遥自在”
谁要与你在山中!她将酒碗推到沈水手边:“我对大当家的仰慕绝对不是俗人那般,那是敬仰,就像是星辰看到月亮,就像指路明灯,像是看到家中长辈般敬仰”
边说边示意沈水喝酒,沈水呲笑一声,果然端起酒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长辈般的敬仰是嘛?”他转而一笑,修长的手指捏着碗放在桌子上:“那你叫声叔叔听听”
叔叔个鬼!韩念念恨不得将酒坛砸这厮脸上,太不要脸了,小不忍乱大谋,调整好情绪,又给沈水倒上一碗,喝死你!
“大当家别开玩笑了!我叔叔都死了,大当家多喝点,这一看就是好酒”这家伙喝了多少了?三四碗有了吧,看他的脸上只有些许红晕,。
“哦?巧了,我侄女也都死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身体朝着韩念念这边看来,带着酒气。
“娘子可听过祸从口出?”
“什么?”这厮是何意?好好地喝酒他转移话题!韩念念还是提起十二分精神回道:“自然听过啊!”
“嗯”他点点头:“听闻儋州一书生,上京路上遇一女鬼,女鬼念他可怜将他放了,结果书生第二日就将此事告知了官府,当夜书生就被女鬼杀了,尸骨无存,太惨了”他边说边摇头,一脸可惜的表情。
“我百思不得其解,娘子可否告诉我,这书生为何被杀啊?”
“自然是祸从口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能说”这哪里是说见闻,这分明就是在点她呢!如果自己多说话,那便是书生的下场。
她垂眸,手按在毫无泪痕的眼角,声音抽泣道:“你说的我明白!大当家,我们母女全部身家银票都献给大当家,眼看着就要去兖州教坊司,手中没半分银钱,去了也定是受苦”
睁着大眼睛看着沈水:“说不定就死在了兖州,虽说我救了你,可我万万不敢要挟恩图报,只是我们命苦!”
她将酒碗放在沈水手中:“大当家放心,我就是死了也断不会接受你的报恩,地府中也定有个为你日日祈福之人,大当家小女敬你!喝!”
沈水看手中的酒碗,这丫头说不图回报,句句都在提,他将自己手中的酒碗放在桌子上,将韩念念面前始终没有喝的酒碗放在她的手中:“一人喝多没意思,我们一起喝!”
“喝?”她看着手中的酒碗:“我...”刚开口,沈水的拿着碗碰上了她手中的碗,发出‘砰’的清脆声响。
“不是要敬我?娘子为何不喝?”他挑眉道。
韩念念端着一碗酒,虽犹豫但还是喝下了肚,辛辣的酒入喉,呛的她直咳嗽,胃里火辣辣的灼烧感。
沈水见她喝了,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干啥呢?”季老看到韩念念将酒一口都喝了:“诶呦,丫头,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这可是烈酒啊!”
韩念念摇摇头:“我没事”平时喝果酒都能喝两壶的,她想着这一碗而已,问题不大!但随后就觉得气血上涌,脸颊火辣辣的,就连胆子都变大了起来。
她指着沈水一脸不屑:“就你叫沈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