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百草堂多了位俊俏郎中,专门诊治妇科杂症。
虽是男子却常出入后宅闺阁中。
“姑娘,你没病”叫韩冰的小大夫背上药箱就要走:“你真没病!”
一俏丽少女拦住他的去路:“没病我找你干嘛?不知郎君可有婚配?我包有病的”
你确实有病,韩冰将药箱打开,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递给少女:“按方抓药,包治百病”。
快速将药箱背在身上,趁着少女看方子的功夫,快不离开:“姑娘,就不收你诊金了!”
逃似的跑了。
少女看到方子,先是迷茫,再是恍然大悟,最后将方子狠拍在桌子上,指着少年的背影:“站住,你给我站住!”
这人胆敢羞辱我,让我白日多做梦!!
小郎中哪里会站住!
就见他七拐八拐走到一户人家的后门,将脸上的胡子撕下来,分明是个年岁不大,身形高挑的小姑娘。
做贼似的推开门,谁料刚走进去,双手便被反扣在身后,两名差役问道:“韩念念?”
不等她回答,便将她粗暴的扯到院中,韩家一众仆从及母亲林茹云皆跪在院内。
发生了什么?
“奉官府之命,捉拿犯官家眷:韩林氏!韩氏!”
差役上前宣读:“太医韩修为,医术不精致小太孙昏迷,现已打入刑部大牢,女眷即刻收监”
“冤枉,肯定是冤枉啊”林茹云挣扎起身,却被两名差役一左一右按住肩头。
什么?父亲治坏了小太孙?不可能,平日行医谨慎,怎会医术不精?
“不,大人,这其中定有隐情”
“韩娘子,省省力气吧。你父亲用错了药,这是铁证如山的事,来人!带走!”
母女二人被粗暴的拖出韩府,韩府门贴上封条,离开了生活十六年的家。
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韩念念身上还穿着看诊时的衣服,如今早已脏污。
牢房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夜深了!
夏夜无风,干闷空气的令人心燥,狱中的气味与身上汗臭味交织在一起,直往鼻孔里钻,她坐在灰黄的草堆上,借着月光看地上爬过的蚂蚁。
“冤枉啊!冤枉!”
“冤枉啊!冤枉!”
林茹云正抓着栏杆,哭嚎声在狱中回荡,她的嗓子因连日喊冤而沙哑。
“你这妇人,在嚎一句试试,打你十板子”狱卒人未到,声音先到。
这十板子的警告,林茹云的哭声戛然而止,屁股上还有这被打板子的痛。
“娘子省些气力吧!”斜对面的老乞婆嘿嘿吃笑起来,露出半截猩红狰狞的舌头:“小心像我一样,嘿嘿嘿!”
这婆子笑的像恶鬼,吓得林茹云后退到到韩念念身边。
“这老乞婆成日吓人!”见韩念念像无事人般坐在那,便气的拧着她的胳膊:“你个死丫头,如今你爹都要死了,你怎不与我一同喊?”
韩念念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叹口气:“娘,夜深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替她按揉少商穴,缓解嗓子灼痛,安抚道:“明日是三复奏,咱们不如留着体力见到大人们在与他们说”。
“对!你说的对!”林茹云懊恼拍下自己的脑门,她挨着韩念念躺下来,很快鼾声响起。
韩念念无奈的摇头,打了个哈欠,她真的是困了,这几日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翻案出去,父亲被判五日后处斩,她们母女二人流放苦寒之地三年。
这事透着古怪,太孙何等身份,怎会父亲说怎么治就能怎么治,为何太医院不参与会诊?
按制,皇室宗亲需三人会诊,才可下药施针。
这案子关键点还在小太孙昏迷上。
次日一早,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林茹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到栅栏前,大声喊道:“大人冤枉啊!冤枉,冤枉啊”
“是三复奏吗?”韩念念也将目光看向栅栏外。
来的是两位官员,为首那位中年男子着朱红色官服,一脸不耐,后面跟着的年轻官员一袭青衫,眉目清朗,他们身后跟着几名狱卒。
“何人喊冤?”中年官员厉声质问。
“回大人,是犯官韩修为的家眷,这妇人成日只会嚎叫冤枉,问她缘由又说不出来”一旁的狱卒陪着笑脸,满脸谄媚说道。
官员上下打量牢内二人,嗤笑道:“哼!如此恶逆之罪,何须三奏,当即时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