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夜梨?”
还没走出门就撞上主人公,对她用质问的语气,“玩忽职守?”
“发生什么事了?”月城夜梨直击重心。
灰谷兰弯下腰,将脸凑近她,一字一顿,“无视上司的话是想被炒吗。”
“以辛西娅小姐为首要,目标是通过她松动相岩社长的顾虑,拿到持续的医药资源合作。”月城夜梨复述她的计划,歪了歪脑袋,“灰谷大人,可以告诉我辛西娅小姐又遇见什么亟待解决的问题吗?”
“最紧急的问题就是、”灰谷兰拉住她的手往外拽,像安置他收藏的酒瓶一样,放在自己认为最完美无缺的地方,“你就站在这别动。”
月城夜梨:“?”
咖啡厅和美术馆不一样,偌大的美术馆里他们作为三个动点,若是相遇地几率不科学的高,那位有被跟踪经验的辛西娅小姐很可能察觉。
所以月城夜梨会尽量避免与他们正面相遇。
临走前,灰谷兰还说:“要让我想看见你就能看见你,明白了吗夜梨。”
不明白,纯折磨。
等灰谷兰走后,月城夜梨转头朝他路线的平行线走去,然后再直角转弯,这个方位如果辛西娅看过来,灰谷兰还能替她挡挡。
“实在抱歉辛西娅,请原谅我的神经质。”这是今天第一句真话,灰谷兰对清洁的要求高度远超与普通人。
“不不不兰桑,你不必道歉。”辛西娅笑得更灿烂了,“在女性面前保持整洁是绅士的风范,对吗?”
方才在和灰谷兰一同操作可互动的艺术装置时,里面的颜料突然喷洒出来。
辛西娅没中招,而灰谷兰却被波及到。虽只是指甲沾染上了小点,尽可以用湿巾擦去,但他还是去洗手间把整个手揉搓了一遍。
找到了个灰谷兰不太算缺点的缺点,辛西娅却心情大好。
无瑕可击的东西她都没接触过,更别说人了。即便对着有些心动的灰谷兰,辛西娅还是隐隐不安。
而现在,因着这“美玉有瑕”,辛西娅直觉与灰谷兰亲密了不少。
她从小巧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块折叠方正的香奈儿手帕,递给灰谷兰,“擦擦手吧。”
灰谷兰才注意到右手掌心的潮湿,是刚才扣月城夜梨手的时候印到的。
“辛西娅小姐的手帕,我会好好珍藏的。”灰谷兰轻柔接过它,放入外套的内口袋,再取出自己的手帕擦手。
吸干那些水痕后,灰谷兰又用力擦了擦接触过辛西娅手帕的部分。
那块手帕虽看上去很新,但折叠的方式和专柜稍有差错。没有独立的保护袋,和口红粉饼挤在一起…种种都踩在灰谷兰的雷点。
待灰谷兰整理好,辛西娅狡黠一笑,带着他往外走。
她勾着灰谷兰的一根手指,似牵非牵,巧妙又不失矜持。
“兰桑,姑且打断你的约会,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灰谷兰差点要维持不住微笑,小指狠狠地抽动了几下。
回头扫视了一番,看见抱着胸装作看画的月城夜梨,眼神相接的瞬间,她轻微地点了下头。
他们方才处在美术馆较内部的地方,走出来难免花了些时间。
辛西娅一路拉着灰谷兰的手指,快出门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灰谷兰笑道:“曾经有个告白二十连败的家伙和我说过…”
俗套情节的预热来了,灰谷兰懒散地神游。
可辛西娅的话被一声巨响盖过去。
“砰——!”
放在电影里头,这一出急转陡变的剧情叫做什么手法?
男女主约会时,美术馆里藏着的炸弹突然爆炸,须臾由爱情片转变成刑侦片。
眼睛被烟雾熏得睁不开来,刺鼻硝烟味弥漫空中。灰谷兰作为犯罪片的主演,倒是对生活中出现的炸弹啊什么的适应良好。
尖叫声与慌乱纷杂的脚步替换掉展厅恬谧的况味。
灰谷兰砸了咂舌,俯身去查看倒在地上的辛西娅。她离炸弹比较近,希望没有太严重吧,不然在相岩那边就不太好交代了。
烟雾散去些许,灰谷兰却看见了熟悉的黑发,他阵阵眩晕,用力地眨了眨眼。
金发的辛西娅大张着嘴呼救,泪水从她的眼眶留下来,打湿了精致的妆容,灰黑糊作一团。
她像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用母语不断地重复呼喊,嗓音沙哑,“谁来救救她…”
灰谷兰终于看清辛西娅抱着的人,她露出小半张侧脸,额角还未痊愈的旧伤崩开,汩汩流着血。
身后传来咳嗽声,一阵风刮过他的身侧,青年飞一般地单膝跪地,扶住月城夜梨的肩膀,“小夜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