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思坑祝与青那有直接耍赖来得快,又不用费脑子又不用费时间,坑他人还不一定会中招,诗久夏想。
祝与青对诗久夏这幅无奈样早已习以为常,由着对方晃了好一会儿也不为所动。
诗久夏眼见对方没反应,又开始使起苦肉计来。
“你不爱说话,班级里的人聊八卦都不会避开你的,你只需要像往常一样坐着写作业,分出点心思就行了。”
诗久夏说完双手合十卖惨,“你看我,前几个月在班级里才待了多久,每天都好累好累的,你就当讲八卦给我放松放松呗。”
这话算不得全假,毕竟确实累,只不过现在加了些夸张成分,望着面前人心疼。
祝与青静静看着抱着他腿,脑袋往后仰的人,手掌垫在诗久夏脑后,防止这位“卖乖小能手”撞到后面的板凳,察觉这人撒娇卖乖的技术又好了不少。
诗久夏提出来的事对他来说确实没难度,他本来也没打算拒绝对方,只是想多看看诗久夏撒娇耍赖的模样,所以一直不说话。
他这边不吭声,诗久夏就一直装乖,说自己有多惨,每天都有好多东西好多东西要看,也没有东西可以放松,祝与青明明知道这人是故意说来哄他的,听着听着,心还是软了一片。
就在祝与青要被诗久夏的卖惨大法折服,点头答应时,抱他腿的人使出杀手锏。
“好不好?你就当行行好。”诗久夏抓住祝与青衣服下摆往把人往下拉,头稍稍仰起,凑到人眼前,“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距离一下靠近,祝与青能数清对方扑扇扑扇的睫毛有多少根,那双漆黑向上勾起的眼睛里装着他的眼睛,薄薄的眼皮上覆着一层青色的血管,和他一样的沐浴露中夹杂着的独特清晰的岩兰草味。
心跳加快,祝与青耳尖一下子红透,烫的像在火焰山走了一遭,慌张错开视线。
他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气温又调低了些,顺带抬手盖住诗久夏疑惑的眼睛。
“听到了,我明天去听,听完和你讲。”
诗久夏被蒙着眼睛,不清楚祝与青现在是什么姿势,只有指缝中透出一点暖黄色的灯光,她挺直背,确定一般又朝前凑,问,“真的吗?真的吗?”
祝与青再退也就这么点距离,诗久夏这一凑,嘴唇离他的侧脸只剩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只要他侧一下头,就能碰到那张弯着嘴角的唇。
偏偏对方还毫无知觉似的,一直紧紧抱着他问到底是不是真的,丝毫不知道现在的距离,姿势和气氛有多暧昧。
这可恶的“直”女。
祝与青认了栽,右手摸上自己的耳朵降温,来来回回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压下面上的热意。
等缓过那口气,怕对方反应过来尴尬,祝与青拎着诗久夏后颈的衣物,拉开些距离,最后才放下遮住对方眼睛的手,“真的,我明天听完就和你讲。”
诗久夏确认祝与青没有哄她,也不再往他身上蹭,从坐着的地毯上跃起,摔在祝与青床上,裹着薄薄的,带着熟悉到令人安心的柑橘调香味的被子,缠成蝉蛹,在床上来回滚,占山为王。
祝与青叹口气,又把空调温度调高,摁开床头柜上的小灯,关上大灯,在地毯上躺下。
诗久夏裹着被子滚够,眼睛蹭蹭祝与青床头摆着的乌龟,去捞床下祝与青的手。
“你的手好凉,最近没背着我偷偷吃素吧?”
诗久夏闹了那么一通,身上哪哪都暖和,手指摸上那点冰凉时只觉得舒服,干脆打着给人升温的借口,缠上祝与青的手指,享受那点凉意。
“你不要总是不听话,多吃肉,不然容易生病。”今天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安静下来,困意涌出,眼皮已经打起架来,诗久夏还不忘给祝与青讲道理。
祝与青空出来的手背贴贴诗久夏垂下床的手臂,好脾气的应好,把对方缠着他手指的手松开,放回床上,又半坐起来,理了理薄被,把人盖得严严实实。
诗久夏察觉到对方的动作,顺从的放松下来,意识临近模糊之际还不忘再嘱咐一次。
“你如果再背着我吃素我就要带你去看中医,让医生给你扎针,喝又苦又酸又辣的中药。”
祝与青重新在地毯上躺好,临睡之际想起对方念叨了千万次的话,扯过枕头下的薄被,盖住肚子,听着窗外的蝉鸣和床上人浅浅的呼吸声,轻轻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