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状元也被同窗讥讽挖苦,他的功课在学堂里一骑绝尘,被不少人嫉恨。
状元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十五岁时,他考中秀才,与比他大两岁的县丞独女定亲。
十八岁,考中举人,与县丞独女成婚。
十九岁,前往京城参加会试,赢得头名,高中会元。
殿试时,状元在一众世家子弟、才子天骄中脱颖而出。
因才学扎实,熟通州县赋税、律法被圣上赏识,钦点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一职。
自此声名鹊起、风光无匹。
二十一岁,状元与其夫人诞下一子。
二十六岁,状元调任户部,任员外郎一职,同年,其夫人离世。
状元未再续娶,独自抚育幼子,侍奉寡母,此举颇受赞誉。
二十九岁,状元母亲去世,状元哀恸、悲泣,送母亲灵柩归乡与父合葬。
状元感念父亲早亡,想灵前尽孝,奈何己身要为国效忠,分身乏术,于是将长子留在故里,代父在祖父祖母灵前尽孝。
经此,状元声名愈隆,在朝中颇有佳名。
三十二岁,状元去寺里为父母祈福,偶遇吏部尚书幼女,此时,状元虽已过而立,但仍旧品貌不凡、容颜俊美,引得吏部尚书幼女倾心不已。
同年,状元续娶吏部尚书幼女,自此官运亨通,于三十七岁那年,升任户部左侍郎。
状元幼年丧父、家境贫寒,却志气长存,一路苦读、高中状元,为官后政绩斐然、清正廉洁、勤政爱民。
对妻子忠贞,鳏居多年未曾续娶。
对父母纯孝。
对百姓爱护。
对圣上忠诚。
这样的人,确实值得被编进戏曲,受人传唱赞扬。
咿咿呀呀的戏腔在身后响起。
李青辞数着手里的银钱,想着带玄鳞干点什么。
“你娘什么时候死的?”玄鳞低头问他。
李青辞怔了怔,慢慢道:“我四岁那年。”
玄鳞哦了一声,语气随意:“那你比我强,还跟你娘见过面,按你之前的话说,我还没出生,我娘就死了。”
“?”李青辞闻言错愕,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他惊讶道:“你母亲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吗?”
“当然不是。”玄鳞拧眉反驳,“我娘生完我,还活蹦乱跳的。”
他当时还是颗蛋,懵懵懂懂,隐约觉得他娘的气息非常活泼,很躁动。
应该是一条脾气不怎么好的蛟。
孵他的时候总是动来动去、骂骂咧咧的,经常用爪子拨弄他,拿他当珠子弹来弹去。
有时候,他咕噜咕噜滚出去好远,觉得自己都快被摇散架了。
不知道他在蛋里待了多久,总之破壳的时候,他娘不见了。
他承袭了他娘蛟龙的血脉,因此他一破壳就开了灵智,能够修行。
但是,他那时候太弱小了,很多妖想抓他吃了增进修为。
他一直拼命修炼,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他打听到,他娘是被人捉走炼丹了。
等他找到确切消息,捉他娘的那些凡人都变成了一个个土包,甚至有的变成了一片平地,被草木掩盖,踪迹全无。
李青辞张大嘴巴望着玄鳞,不知道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妖就是这么神奇。
怕触及玄鳞的伤心事,他没再继续追问,转而问道:“那你爹呢?”
玄鳞眯了眯眼,随意道:“被我杀了。”
“啊?”李青辞迷茫、惊愕。
接二连三的震惊,让他不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什么,把嘴合上,蠢死了。”玄鳞托住他的下巴往上抬。
李青辞抿了抿嘴,抓住玄鳞的手,干巴巴地安慰道:“杀了就杀了吧,也不是很重要,你爹应该不是好东西。”
玄鳞听完,笑了起来:“你也不蠢嘛,猜得挺准。”
他爹确实不是个好玩意儿。
他爹是一个快修成蛟的水虺,跟他娘交尾,就是春、情期顺应本能。
后来,他爹喜欢上一个凡人女子,想和那个女人长相厮守。
那女人也想长命百岁、青春永驻,于是俩人一拍即合,另找了方士联手。
想趁他娘孵蛋、身体虚弱的时候下手,夺取妖丹和精魄。
结果,他娘拉着所有人自爆了。
那女人直接被炸死了,那些方士死得死、伤得伤,他爹也被炸得半死不活。
后来,他找到他爹的时候,他爹正盘在一座坟前。
是那女人的坟。
他觉得,既然他爹这么喜欢那女人,就应该成全他。
所以,他把他爹杀了。
他爹的尸体太大,不好处理,就剁成小块扔进了一个深坑里。
那女人的尸骨被他挖出来扬了,随手洒在了一个臭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