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谢醉玉的脚步向她走来,“也许,我们可以一同学习这个咒语?”男声趁着她合书的问隙插了进来,奥利维亚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谢醉玉道,“没关系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没练过这个咒语,你肯定能做的比我好些。”
“谢谢啦,你总是那么的友善。”奥利维亚撑着下颌,她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云淡风清,温和有礼。谢醉玉认为她此时的心情应该不错--奥利维亚并没有表现出拒绝或抗绝,她似乎很高兴自己能有一群同行的人,“不过,真的有地方给我们练习吗?”她状似真心地问。
唱作俱佳。
地方当然有,但她一点都不想和他们一起练。奥利维亚很清楚谢醉玉的灵魂是什么样的,他自小生长在一个开明而氛围宽松的家庭里,他的父母尽力给了他一个安宁美好的生活,因而他的思想单纯而透彻,比她更像一个瓷器,不论是外形还是内涵--
他总能轻而易举发现世界的美好,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这样的人,和她有云泥之别--
他可以轻松的招出守护神,两相对比,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谢醉玉的好心她心领了,但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她就像一块顽石,无论被捂在手心多少次,外表变暖了,内里还是一片冰冷。
更何况,她被捧在手心里的次数并不多。
另一方面,奥利维亚耐心地等待着谢醉玉的下文,目光慢悠悠地在马克尔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她不能在一个她不熟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点,至少不能让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狼狈样。
她不想让一个陌生人知道,自己还有怎么也施不会的咒语。
也许之后可以请教邓布利多,奥利维亚不怎么情愿地想,然而除了他,这里的老师自己又一个都不信。
这不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所学校里孤立无援。
奥利维亚一会儿看着手表,又抬头看着谢醉玉,他明显在思考他走进过的所有房间,“哦!”他灵光一闪,“马克尔,你一年级的时候是不是和我说过有那么一个房间,它可以变化出我们想要的形状,是在八楼吗?”
马克尔:……
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记得。
毕竟这实在太久了,久到那时父母的事业还没出现变故,巫粹党还未踏进他的家门。他为自己能分到传说中最聪明的学院感到高兴,他可以像鹰一样翱翔,他的家依然在他身后,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头。
可他已经记不清了。
马克尔的目光落在坐在桌旁的女孩身上,她现在又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吧?好像在傻吧拿吧挂毯那边。”马克尔犹豫地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努了努嘴。
谢醉玉莫名觉得今晚遇到困难的不止奥利维亚一个人。
但这种闪电一样的直觉在他脑海里转瞬即逝,所以谢醉玉并未没有在纠结这个,也许晚些时候可以问一下,当众问的话,有失礼貌。
“那我们明天去,怎么样?”索纳塔将桌角的书清开,问道,“我们陪你一起练--还是挑个你有空的时间,作业是不是还没做完啊?”
奥利维亚沉痛的点了点头,因为守护神这事,她一天都没有写作业,只能感谢今天没有沃尔普及斯骑士团的集会(虽然明天有),“那就明天吧,或者周末也行。”
毕竟有求必应屋一旦有人,就打不开了。
“真的很高兴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啊。”奥利维亚握住了索纳塔的几根手指,很轻地摇了摇,桃花眼温柔的弯起,浮着点点碎光,她谓叹般的说,“当真是……三生有幸呢。”
这种少年时期特有的有点傻的朋友,让现在总归不至于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