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现在只想弄他。
“啊——”阮星涟颈间一痛,“小兔崽子,别咬。”
“喜欢咬。就让我咬咬呗……”
阮星涟意识逐渐混沌,脑子不断回忆起许静隅说的那些话——
“应该是20岁生日的时候吧,榭言带了几瓶淮琛爱喝的酒,兄弟三个跟发了疯似的狂喝。
“我都不知道闹到了几点,第二天早上下楼,他们仨凑在一块儿撒酒疯呢,满屋子的酒味。还好是在拂海,要不许画家得发大火。
“那天还下雪了。
“晨晨喝得醉醺醺的,跑到院子里往雪地滚。跟个小狗似的,抱着手机一直说胡话……他很少喝酒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寒冬腊月,零下的天,穿着两件薄衣服雪地里滚,还淋了雨。
“重感冒,打了一周的点滴。
大概某一日,他也那样喝醉过,孤零零地踩在雪地,在树上挂了很多小灯笼,为心里的那个人庆祝生日。
也许,是同一场雪呢。
***
次日阮星涟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
他恍惚着想起一件事,慢腾腾摸出手机,打开微信。
【苏默】:[我答应了舒玄最近都不烦你的,有事别找我啊!]
【陆谨一】:[请假太多,最近都在加班,好忙的哩]
阮星涟:“……”
神经啊。
他正要下床,浴室门一动,季舒玄走出来了,嘴里叼着牙刷。
昨晚两个问题都没得到回答,他看起来很不痛快。
“你和许静隅说了什么?”
“我重要,还是挣钱重要?”
阮星涟扶额,头疼,“什么都没说。我不做选择题。”
季舒玄靠在门边,“昨晚说好了的,阮总,说话不算话啊。”
阮星涟看了他一会儿,“我选——让你去挣钱。”
“……”
季舒玄面无表情地转身。
洗漱完出来,阮星涟在整理衬衣袖口。
“你真要去公司啊?”
“嗯。”
季舒玄贴过来,“别呗!多陪陪我。”
“你几岁了,还要人陪。”
阮星涟只是闲不下来,想多找点儿事情做。而且两个人相处得越多,就越是离不开。
不能色令智昏啊。
“阮、星涟。”
“嗯?”
“那你哄哄我。”
?
阮星涟扭头,“这几天没哄够?哪晚没依着你来?”
大中午的,年轻人看起来颇是委屈,“学长……”
“好了玄玄,话别那么多。”
季舒玄眸子一颤,“都见父母了,换个好听的称呼呗。”
“……”
他小声喃喃:“还想着要去公司,看来是昨晚不够尽兴了。”
这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初那么单纯呢。
——“人家一直这样的,就是在你面前端着呢。”
寒落的话猛然回荡。
端着?
那时候,明明就很真诚,真诚的单纯,容易被拐跑的漂亮小朋友。
阮星涟眼角瞥了季舒玄一眼,如果五年前没分开,是不是……
“想什么呢,发呆?”
思绪被打断,阮星涟眼底微微一热,蓦地问他:“情书丢了么?”
“什么?”
“五百封情书。”
“啊!”
上次玩儿游戏的时候提到过的。
季舒玄自个儿都忘了这一茬,“拂海老宅的房间,要去看看吗?”
他没忘记补充:“还有很多你送我的东西,我都留着呢,一样没丢。”
“拂海……你家几个房子啊?”
阮星涟昨儿就想问的,还以为就放在他爸妈住的那儿。后来一直没寻到机会,他也不乐意家里过夜,就没多余问。
季舒玄思量着说:“那、有点多,国外还有三四处。”
阮星涟脸上闪过一丝好笑的情绪,“不会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都是一整座城堡吧?”
“算……是?”季舒玄不清楚他口中的这几个字有没有夸大,“就我表姐傅轻晚常年在国外,那几处宅子要没管家和阿姨,估计都得闹鬼了。”
阮星涟佯装哀伤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寒落之前总说,我那么爱钱,应该嫁入豪门。”
呃……
“所以?”
“嗯,我爱钱。”阮星涟朝他伸出左手,动了动中指,“他预言成功。豪门少爷不是向我求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