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我还是不凑热闹了。”
季舒玄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想见他?”
“他长得好看,我怕见了人后,忍不住一直看他,你会吃醋。”
“……”季舒玄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他撕了颗口香糖喂进嘴里,不紧不慢地问:“阮星涟,他真那么好看?你真觉得他好看得不得了?”
阮星涟眉梢一挑,“你看,随口一句就醋了。这要是见了面,还得了。”
季舒玄无奈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醋。”
“当我没说,下次吧。”阮星涟小心叮嘱,“不许再喝酒。”
季舒玄也答应得快,“行,不喝。但如果太晚,我就明天再过来。”
“从这里过去要四个来小时,一天开八小时,我累也得累死了。”
***
没等素颜回来季舒玄就走了。
开车是真特么累,如果不是夏襄寻和淮琛都在的话,打死他也不要这个时候遭这个罪。
到目的地的时候快六点了。
萧漓正在别墅左侧的小花园里浇花,听见车声,慢悠悠走过来,“哟,这哪位大忙人呐。”
季舒玄微不可见地白了她一眼,“就你一个?”
“都到了。”萧漓轻轻磨牙,“就等你这尊大佛。”
季舒玄冲她眯眼一笑,“萧大明星纡尊降贵到我这小院子来,该是我荣幸。”
“容我提醒,这里,是祁慎哥哥的小家。”萧漓弯眼,“行了,去吃饭,饿死我了。”
季舒玄顺口问了句:“今天谁做的饭?”
“还有谁,咱们家最勤快的琛琛啊。”
他进门换鞋,正好淮琛迎面过来。
“哥!”
“哟呵。”
季舒玄忍不住伸手戳了下淮琛的大酒窝。
他染的是一头金发,简洁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棕色睡裤,难得的松弛感。
“哥,饿了吧?”
兄弟俩去了餐厅,季舒玄忍不住又摸了下淮琛的脸,一戳酒窝。
难得顺毛,显得很乖巧的样子。
夏襄寻和钟颜端齐了菜,季舒玄望着桌子,诚然疑惑:“季淮琛跟我是不是一个妈生的?”
钟颜好笑道:“你倒是用心学啊。”
季舒玄乏倦地闭了闭眼,“算了吧,做饭这玩意儿是需要天赋的,我天赋为负数。”
钟颜附和说:“在胎里的时候,这方面的天赋全都往淮琛身体里流了,这其实不能怪你。”
季舒玄眉头一跳,“我家小颜原来这么会说话。”
“顺着你点还不好。”夏襄寻挨近他坐下,“累啊?”
季舒玄叹了口气,自我抱怨:“开车,累死了哩。”
“那多吃点饭!”夏襄寻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舀了碗汤,“多吃,汤也多喝,补补身体。”
季舒玄抬头望向对面的淮琛,“你怎么突然换发色了?”
淮琛说:“想换。”
季舒玄沉默几秒,又问:“录完节目过来的?”
淮琛开始低头扒饭,“嗯,两点多一结束了就过来了。”
祁慎同样好奇起来:“跟他熟的嘉宾都觉得奇怪呢,突然染这么个颜色。说说呗,是什么意思?”
淮琛顾自扒饭,一口口菜往嘴里喂,似乎嚼都来不及嚼,狼吞虎咽都是斯文的描述了。
祁慎:“……”
季舒玄看得牙齿疼。
萧漓迟了几分钟上桌,“来,喝酒。我给倒,咱们夏公子特意从家里偷来的。”
她第一个给季舒玄倒了,“多喝点。”
“我不喝。”季舒玄推了推,“家里人不让。”
离得近,他清楚听见夏襄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离了谱了,来的时候一路上听淮琛说他的情事,这会儿轮到你了是吧。”
莫名被cue的淮琛无辜眨眨眼:“是祁慎一直在提节目啊,不是我要主动说的。”
“……”夏襄寻多看了他两眼,“话说,你之前没染这颜色?”
“你俩是真不熟吗?”萧漓听得一言难尽,“他常年不是雾霾蓝就是本色,什么时候染过金色。回忆下,什么时候见面他是黑发?”
“嘁。”夏襄寻无所谓道,“我又不喜欢他,哪儿会注意他穿什么衣服染什么头发。”
“……”萧漓视线从淮琛和季舒玄两人脸上来回扫,“不过你俩难得同一个发色,这样一看,挺像的。”
淮琛笑说:“像。但我哥更好看。”
“咳!”默默吃菜的钟颜被呛了一口,“对你亲哥至于这样?也不是在娱乐圈,有必要逢人就恭维?”
萧漓咂嘴,“那你可就误会他了。他只对看得上眼的人说好听的话,遇见个德行差的,理都不带理的。”
夏襄寻听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吃到过他耍大牌的瓜。”
钟颜小声嘀咕:“许家家教那么好,他好歹是会面儿上装的吧。”
“许家,你确定???”萧漓差点笑出眼泪,“随便找个圈里人问问,许榭言是个什么教养什么德行。”
“唉——”夏襄寻长长叹着气,“榭言这几年,在圈里没名声可言了。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恨不得所有人都得罪个遍。”
祁慎连忙宽慰:“不至于不至于,拍戏这方面,某些导演和合作演员对他印象还是可以的。而且,许少爷就不缺钱,也不在乎在这个圈子的人脉,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说着说着,提到了那个综艺,乐呵起来:“我从来没觉得淮琛话那么多。他和言洛箫录节目,一口一声哥哥,整得我以后都不能直视这个字了。”
季舒玄难受地抿了抿嘴,“我以后也不能直视了。”
那画面是祁慎觉得有些离谱的地步,“真的,你们没看见,那跟个小奶狗似的,不同寻常地乖。”
淮琛好心敬了他一杯酒,“为了节目热度啊,播出一定热搜多。”
季舒玄被他逗笑,“抛出自己的名声,成全老祁是吧。你俩多少是真爱。”
“感觉这期节目是他在公费追人。”祁慎叹气,“怎么办啊,我家晨晨和琛琛都被拱走了。”
夏襄寻同样敬了他一杯酒,纠正道:“不应该是你家晨晨和琛琛拐走了别人么?”
他一顿,抬眼看淮琛,“哦,忘了,你还没到那一步。”
淮琛笑意散了几分。
夏襄寻极其不解:“我就不明白了,你拍戏开始到现在六年,之前就没和他碰面?自个儿也没往那方面行事?”
淮琛这会儿笑意彻底没了,淡淡道:“见过面,但没正式认识。”
萧漓替他回答说:“他一年到头一部接着一部拍的,无缝进组,不是拍戏就是看剧本背台词,过年过节回过几次家啊。”
她话锋一转:“诶,老夏,你们那个团综,还录第二季不?再找朋友飞行把我捎上呗。”
“大概年底录第二季。”夏襄寻瞥了眼淮琛,“第一季我就想过的,榭言找淮琛,我找你,节目热度一定不缺。”
钟颜啧啧,“四大顶流世纪同框,微博服务器都得瘫啊。”
夏襄寻抬手打断:“别,我跟他俩不是一个层次。上次围观热搜,他毒唯把我骂了几千条。”
萧漓同样的把自己择出来,“我也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姐姐我单独在大气层。
“不过粉丝骂这事儿,我现下都遇到过,两年前在机场被毒唯追着骂,让我离淮琛远一点,别炒cp。
“给我气得哦,当晚就发了一组自拍图,胁迫淮琛给我评论。”
夏襄寻忍不住幸灾乐祸:“那真不怪别人觉得你俩有一腿,很多时候表现得太亲近了,说不清。”
“你有病?”萧漓气笑了,“大清都没这么迂腐啊喂,男女之间就没纯友谊?土不土啊他们。”
夏襄寻无辜,“关键圈子里就见你跟他那么特殊,还三搭男女主,谁能不多想。”
“嘁。”萧漓冷眼看他,“你们团综,他跟许榭言左一句哥,右一句爱,怎么不见人说是爱情?粉丝清一色不是说友情就是澄清公司故意炒。”
“是吧晨,你唯一一个圈外的,说句公道话。”
季舒玄凝着目光望着手边的果汁,定格一般,没动静。
萧漓越过夏襄寻拍了他一下,“晨,季晨郁?”
“嗯?”
“想什么呢,呆了?”
季舒玄回神,就着他们方才的话题说:“我有一个朋友,磕你俩。”
“我和淮琛?真假?”
“嗯。顾陵风朋友。”
关键词触发,低头啃鸡腿的祁慎和钟颜猛然抬眼。
“顾陵风谁?”
“哇靠她又找男朋友了?”
萧漓追问季舒玄:“好看的小姐姐?”
祁慎捋得很明白:“还是你认识的人,这个世界真小。”
钟颜朝萧漓竖了个大拇指,“姐姐真行。”
萧漓还沉浸在被好看小姐姐磕cp的喜悦里,“介绍给我认识呗。”
“……”
季舒玄无言了半分钟,“你们仨就不能同频啊?”
“噗。”夏襄寻差点喷饭了,笑得毫无偶像包袱,“我想起之前祁慎和阿漓开玩笑说,做一个全员顶流的综艺,尤其是粉丝撕得厉害的,聚在一起,不设剧本也不给流程,纯唠嗑,一起住一起吃,录一个星期。”
钟颜哈哈大笑:“这不管出来什么火花,效果都得爆炸。”
萧漓补充道:“他还跟我说找你们团录户外,再叫上隔壁的,就你们对家的MOON,节目里两两一对做任务。”
“……”夏襄寻诚心夸赞,“你别说他那个脑子是有点子东西的。”
钟颜举手:“这个我爱看!什么时候备案!”
祁慎随意道:“一时兴起想到的。”
萧漓夸他:“这个很可以啊,回头你跟二爷商量下,看风音乐不乐意出钱,不说多火,肯定不会糊。”
夏襄寻道:“风音两位少爷不都在这儿吗,跟淮琛商量下,他说做二爷肯定哐哐砸钱啊,问都不用问的。”
“……”祁慎脸上大写的NO,“我怕两边粉丝活撕了我。”
萧漓乐呵着,“就是这样才有看点啊。”
祁慎不禁打了个寒蝉,“他们两个团真的是孽缘的程度。节目是两个平台对打,签约公司是对家,出道日一样、人数一样,几年来被各种各样对比……
“许榭言进组拍戏,腰受伤不能跳舞了;隔壁祝南枝拍戏声带受伤不能唱歌了。前年舒澜和隔壁华琮参加同一个晚会,合作舞台一个麦坏了一个琴弦断了。去年夏襄寻和隔壁队长参加同一个音综,好好的节目导演组非要整一个并列名次,俩决赛都第二。
“剧本这么写都是要被骂的程度啊喂。
“还一起录真人秀,我干脆早点投胎算了。”
唯一的圈外人季舒玄越听越有意思:“挺有趣啊,要不真的试一试?回头让淮琛问问二叔的意见。”
“别——”祁慎抬手,“饶了我饶了我,我怕被两家粉丝撕碎。”
他转移话题问季舒玄:“说个重点,你跟你家那个什么星,真在一起了?”
季舒玄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天神!”夏襄寻双手合十,替许家长辈仰天长叹,“我已经能想象以后你们许家家庭聚会的场面——
“从老大开始,一个、接着一个。
“除了许静隅,你们姐弟几个,啧啧,简直了。”
季舒玄听得头疼了,“你有完没完。”
他好像是没完,“这年头是不是流行同性真爱啊,感觉我们圈好多都是。”
“你想错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淮琛蓦地开口说:“喜欢就是喜欢,无关乎性别,喜欢他这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