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手机,不是提姆给我的那个,那个估计被小丑丢了,谁一周内换三台手机呀?!我气笑了。这台应该是红鸦的,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不过,与我无关。
距离红鸦发出投票已经过去了十八个小时,票数的最终结果会在二十四小时结束公布。我瞎翻了几个有关的贴子,有说红鸦哗众取宠的,有说支持的,有中立的,也有纯看戏的。互联网完美体现出人类多样性,我顺手将几个带污辱性的贴子举报掉,然后并不在意地向下翻。
我吃了三分之二的比萨,隔壁的小情侣已经由吵架进化到了分手。女方指责男方和自己闺蜜搞到了一块,男方指责女方有太多男性朋友,还经常玩失踪,话虽这么说,但旁观者听得明白谁更有理。而作为学了那么久心理的我表示这男生谎话编得有一顿吃的了,可惜女孩过于单纯,应该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后面犯了大错,开始无力地自证。
红鸦看向我,目的挺明确,想让我上去帮忙。可是两个NPC吵架,我为什么要帮?但最终在少年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下败下阵来,好吧,我今天当个好人。
为了避免被记仇,我戴上兜帽和口罩才走过去拍拍那位指高气扬的男友,我礼貌地说:“你能不能小声点?而且你敢说你没有和你女友的闺蜜鬼混?”世界安静了一瞬,整个比萨店的目光跟焦到我身上。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他恼羞成怒一拳向我打来。女孩尖叫一声捂住脸,随后她男友,或者该说前男友也尖叫了一声。都是男人,我完全可以预判到他的行为,所以借着力把他的手给扭了。
男人知道对付不了,他说:“你放开!”疼得呲牙咧嘴。我给他放开,随后预判了他的另一拳,哎,心累。
折腾了一会,这家伙总算是骂骂咧咧地跑了,还警告我下次别被他遇见,呵。
店长给我送了杯可乐,我迷茫地感谢。因为不会安慰人,我只是给女孩递了纸巾,随后嘱咐她:“以后没做过的事,不要自证,你比你想象中的优秀。”女孩哭得说不出话。
我扯上红鸦离开,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刚看见有人在直播。”我边喘气边说。
“我也刚发现。”红鸦作为半透明到是没事,他说,“没拍到你的脸。”
“我恨互联网,”我掏出手机祈祷,可能因为我不怎么信上帝,所以没成功,那场直播的片段灯。我暗骂两声,只希望视频里包得紧实的我不会被认出来。
“嗯……”红鸦双手揣在卫衣口袋里,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去。”
“我以前确实不会。”人没事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我从来都算不上什么至善之人。
“但你这次为什么去了?”
“因为我戴了口罩。”
红鸦被我这句话给噎住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把那瓶可乐一口一口地喝完,反正事情都这样了,随遇而安吧。我问:“你为什么要说我死了呢?”
“没有我,你确实是要死的。”红鸦说,“小丑没打算放过你,你不疯就会死。”
精神病犯的脑回路如同大学课题一样难以深究,我放弃思考这个,而是问:“说起小丑,他人呢?你的投票时间点快到了哎。”
红鸦用手机给我看定位,我定睛一看,小丑的坐标在哥潭地图上。
“我给他注射了定位器,至于投票的事其实无所谓。”红鸦踹路边的石子。
“你不想杀他?”
“不清楚。”红鸦说,“他得死,但不一定要死在我手里。”
“那……我有个好主意。”我感到兴奋的小种子在血液里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