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憋屈啊:“你怎么着也得先给我,做个谢礼吧!”
夏朝:“谢你什么?我可是一直替你受难,没让你谢谢就不错了,还让我谢你?”
裴渊的大脑出现了那么一瞬间平滑的呆滞。
夏朝乘胜追击:“怎么,我哪句说的不对。”
裴渊有心说一句又不是我把你按红芸身上的,斟酌一番把这话咽了下去。
夏朝其实心里也不是那么有底气,只是她今天要是退一步,让后不知道还会退几步,自然是要抢先占据制高点的。
不然往后岂非都要听裴渊的,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上去就是一套王八拳,打晕了再说。
裴渊轻吸口气:“给他给他都给他,春夏秋冬的衣服统统给做了了事,不差这几个钱。”
夏朝忍笑坐到裴渊旁边:“其实,我也不是没花钱给你买东西。”
裴渊快埋到马车底的头缓缓侧过去,眼中打着大大的问号。
夏朝取出一个香囊递给裴渊:“呐。”
裴渊接过香囊,心里嘀咕怎么都得亲手绣一个才有诚意。
“听香料店的掌柜说这能静心安神,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这一个就得二两银子呢,金贵的很。”
裴渊闻了闻,香味还不错,心里有了那么几分释然。
然而这其实是夏朝给自己买的......
毕竟是金主,王八拳打的太猛给打觉醒就不大妙了。
可能是那香囊静心安神的效果出众,裴渊觉着自己果然平心静气了不少,只是在笙园门口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项祝时又不太平静了~
项祝见裴渊的眼神不甚友好,默默走到墨理身后,被墨理那大体格子一挡,裴渊就看不见他。
“呵。”
裴渊见他躲着自己,轻哼哼一声。
夏朝看见躲到墨理身后的项祝,心里升起几分同情,人总是本能的同情弱者。
“把这些布匹都搬到客房去,明日一早安排两个裁缝来为项公子量体裁衣。”夏朝对迎出来的秦管家吩咐。
秦管家犹豫道:“这事我得先问问少爷。”
裴渊正站在不远处,一甩手:“就按她说的办。”
秦管家瞬间转身,少爷刚才不是进去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秦管家只得道:“是,我这就去找人。”
秦管家临走前冲着墨理与墨清使眼色,两人将布匹搬完就与秦管家对消息去了。
秦管家:“他两吵架了?”
墨理:“吵了,不过少爷好像没吵赢。”
秦管家:“少爷没吵赢?!”
天老爷,这芸姨娘现在可不得了。
墨清:“秦叔,芸姨娘本姓是什么?”
秦管家:“她一进来就改了名,又是养在老夫人身边的,我哪儿能知道,你怎得问起这个来。”
墨清:“今日听项公子管芸姨娘叫夏姑娘,想着或许是她入府前的本姓,而且少爷的与芸姨娘私下的称谓也改了,秦叔,咱们要跟着改么?”
秦管家:“少爷房里的人就依着少爷的意思吧。”
客房中,项祝看着房中堆积如山的布料犯愁,他要这么多布料做什么,都够开成衣店的了。
他有心把这些料子推出去却不知道找谁,找裴少爷,这人显然不愿意见他,找夏姑娘,裴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实在是两难。
项祝思虑良久,最终想出来个法子,那就是早点搬出去。
京都城外,别院里除了几堵摇摇欲坠的墙,其余都被烧成灰烬。
仵作背心额头冒着冷汗:“回相爷的话,确实是府上公子无疑。”
两人跟前有着半截焦尸,仵作左右验了半天才敢确定,这时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良久之后,仵作才听到上头传来声音:“可有什么异样?”
仵作声音有些发抖:“烧的太厉害,从尸身上已看不出什么不妥,不过,按小人的经验,寻常起火,是没法烧成这样的。”
宋言序垂眸看着眼前的残躯:“辛苦,下去吧。”
仵作闻言哆哆嗦嗦地拜了拜,悄默声地退下去。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月白襦裙的少女,此人是宋真意的妹妹宋云妩,她虽与宋真意一母同胞,可两人从外貌到脾性却没有半分相像。
宋云妩将一粒玉珠递给宋言序:“父亲,这是在林子里找着的。”
宋言序接过那粒玉珠,珠子上沾了湿泥,在珠子表面抹开那些泥,上头繁复的花纹便显现出来。
“父亲,这玉珠用的料子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一丝瑕疵也无,这样一粒虽卖不得高价,可从这用料来看,不是剩下的边角料,这不符合一般玉料工匠的做派,应是有些来头。”
宋言序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珠:“让人去查查,府中暗探暂由你调遣。”
宋云妩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女儿会尽快查明真相。”
宋云妩没有停留,便迅速转身离开。
宋言序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叹息,他并非看不出自己女儿的心思。
他这双儿女若是性子能颠倒便好了,女儿总是要出嫁,长成什么德性相府都养得起。
宋云妩按下心里的激动。
终于,父亲的眼神越过那废物哥哥落在了她身上。
宋云妩寻到暗探首领,她深吸一口气,收敛起眼中的喜悦面露哀伤沉声道:“宋家暗探,自今日起,听我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