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
有眼泪自对方眼眶落下来,像是后怕又庆幸,“哥,你想做什么?”
喻念为这眼泪惊愣,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的栏杆,察觉到喻纪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我是给他捡玩具呢,”他指了指底下挂着的将落未落的一只小货车形状的玩具,“平台还有那么宽呢。”
可不管喻念怎么解释,喻纪还是再三强调他不许再带着喻想走这条路。
喻念起先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后来想了想,如果脚底真落在了那平台上,他不能否认,自己确实有过因地下没有遮拦带起的风,心里想过一瞬一跃而下的念头。
“回来啦。”屋里传来成余的声音,喻想刚脱好了鞋,成余便提了双小拖鞋送到他脚下,等他将脚伸进去抬起头,成余又笑着摸了摸他柔软卷翘的头发。
成余的身上挂着围裙,喻念皱了皱眉,“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做饭,店里不忙吗?”
“不忙的,我今天回来得早,想着也能早点吃晚饭。”
这几年来,上下城区的来往放得更宽了,比起之前的介绍函,现在只要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便可自由出入。
原来的交易市场也渐渐没落了,喻纪和成余便都在上城区邻近的地方找了新工作。
“新店筹备得还好吗?”
“选址已经差不多了,在谈租金的事,”成余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们到周围看了,很近的地方就有家幼儿园,看环境不错,里面有很多小孩子。”
“那就好,”喻念松了口气,朝成余腰间看了一眼,那块儿被围裙盖着,还是隆起了突出的弧度,“要注意身体,是时候该休息了。”
成余的脸爬上两缕绯红,答了声好。
喻想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拿起手里画着蔬菜的小卡片向上举着看,喻念的眼神柔软下来,“想想也要当哥哥了。”
*
下城区不少地方都在修路、改建,想是上城区帮扶了不少资金。
酒馆最近也要改建了,不过是因为老板又盘了旁边的店面,准备打通,更宽阔些。
今天成余在家,喻念便没带喻想来上班的地方。店里另一个上班的人临时有事,让他代着上到八点。
到了晚上,店里来的人不多,喻念便专心做着收尾工作,等直起身,发觉身后的位置好像坐下了个人。
他拿了点菜簿走过去,刚一抬头便愣住了。
来人穿一件灰色大衣,头发像没打理带着微卷,一双眼黑沉沉的,面色却是苍白的,动作异常迟缓,像是个没灵魂的空壳。
他坐在原来等喻念下班时坐的角落的位置上,没有说话。
20:00整,店外的路灯亮了起来。
梁悬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接着目光缓缓转向喻念。
“念念呢,下班了吗?”
“什么?”
他看着喻念,停了一会儿,像在想着什么,又像是短暂清醒过来,脸上一闪而过挣扎的神色,却又很快收敛了。
喻念觉得自己的胸口剧烈地跳动起来,认真等着对方的回话。
梁悬想收了目光,起了身。
“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