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姨的屋子里没几个人,算上素和家现任少君素和庄嫖,一共就四个。
“先前都各有顾虑,今日是个好日子。我听芝说你话说得多了些,咱们娘俩把心里的事儿都拿出来亮亮,别憋着。”素和尔带着素和蝉坐到榻上,“好吗?”
素和蝉点点头。
“蝉,先告诉你个好消息,潜光的遗物找到了。”素和潜光,是素和蝉母亲的名字。
“遗物?”素和蝉有些不解,母亲竟然还有遗物的吗。
“微生荣和素和信一起掌控了你母亲花了一辈子研究的机密,都被藏在了素和信名下的酒窖里。我们还以为那些东西早在当年的大火里都被烧掉了,不曾想是被那两个人藏了起来。”
素和蝉嘴唇微张,“我以为母亲的遗物都不准留下。”
“他这么同你说的?”
“有人说母亲是犯禁者,东西都要损毁。”素和蝉突然抬眼,是谁同我讲的呢?为何我会这般信任这个说法?
“素和信......还有素和寻对我说的,那双锏也是他们给我的。”那时,这两个人对小孩的素和蝉来说还是和善的、可爱的大人。
“原来还有个素和寻,藏得真深。”坐在一旁许久没说话的素和庄嫖站起身,尔姨知道伊要做什么,“去吧。”
素和庄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长得高大强健,脾气也不大好,开始学着管权的时候做过不少让人胆战心惊的事。伊一离开,素和蝉也觉得自己放松了些。
“那荣贼的说辞是你自己跑丢了,在他去福州的路上。”素和蝉对面坐着素和尔,素和尔将素和蝉的手放在自己手掌上,“我们对不住你,没想到荣贼会是个这般不义之人,还信了他的鬼话。还有素和信、素和寻,这两个......家贼。”
“也没想到你会被他几次卖到不同勾栏里。”素和芝给两人倒上二陈汤。
素和家的人都没有逛勾栏的习惯,尤其是带栀子灯的店,大部分人都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的。有人逛了可能也认不出来是自家人。
更何况……
“微生荣将我卖了三次。”
“三次?!”素和芝将自己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大抵是怕你们发现吧,次次离得都远。”
“…不说过去的事儿了,回来了就好好体会家里的感觉。也不说那么多不现实的,就说现实的,之后的日子认真过。对,还有好消息呢。”
“前些日子故意纵他们犯错,素和信已经被朝廷判了死刑。荣贼前两日还与潜光名字后,现在已经不是了。但有一事难说,这两人守口如瓶,荣贼至今还未承认自己杀妻卖子。待到后患除去,你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尔姨摸摸素和蝉的头发,“怎么?有话便说,这儿是你家。”
“我在处州的骨梦里见到素和醇和两个会制作肉身傀儡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