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对苏儿道:“师妹,大哥大业未成,此时强敌林立,全赖武功克敌制胜,防身建功。大哥的武功用处,岂是像你我这般用作遨游射猎。你如此苛求大哥,不是陷我于不义么?”
听金寓北言辞严厉,苏儿也是一怔,她从未听见过丈夫对自己说话这般严厉。二十年来,从记事开始,凡事都是他对自己言听计从。莫说训斥,连高声说话都未曾有过,看来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当下悄悄瞧他脸色,虽然烛火昏暗,但也能看出已面色涨红。
可是,三贝勒仍是捉住金寓北左臂不放,急切说道:“兄弟,你休怪罪弟妹,反要谢过弟妹才是。大哥如若先想到你我兄弟要陷入两难,早就传功于你了。弟妹所言,实是两全其美的妙法,若再固执,就是僵而不化了。快来!”又加力拉扯金寓北手臂。
金寓北仍旧纹丝不动,对三贝勒道:“大哥,你义薄云天、情深意重,我夫妇二人今日已全然明白大哥心迹,真正令义弟我万般感佩。但大哥万金之躯,当善自珍惜,不可因小节而轻大业。你要想部族一统,消弭战祸,武功正堪大用,也正是用得其所。若把你的真功传于我这一介猎户,大是不该,无异于暴殄天物,非大丈夫所为。此事就此放下,不必再提。”语意坚决,不容商量。
三贝勒仍不放手,对金寓北道:“兄弟,部族一统,救人水火,仅凭我一双肉掌如何能成?须得无数战将谋臣共同谋事用力。还要千军万马,浴血奋战。大哥一介武夫,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说救死扶伤,都是大义大德,如何在你这成了小节?不要拘执,再勿推托。”
苏儿心中焦急,担心丈夫仍旧坚执不肯,遂在三贝勒身后向丈夫打手势示意。
她左手食指先放到口边,做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从三贝勒身上指向金寓北,再从金寓北身上指回到三贝勒身上。
金寓北看她很是心急,食指来回指示,略加思索,当即恍然大悟,随即对苏儿歉然一笑。
苏儿见丈夫一笑,知他已然会意,也是一笑。苏儿笑毕,突扮一个鬼脸儿,模样凶狠,意示恼他蠢钝,误解了自己的心意,很是不满。
金寓北又是歉然一笑,看苏儿虽扮鬼脸儿,但依旧含笑,知道她不是真的气恼而怪罪自己。